不知过了多久,月光在草堆上织成的银网渐渐淡了。
像被晨雾悄悄晕染开的墨,林晓星打了个绵长的哈欠。
眼角沁出点生理性的湿意,肚子里的小家伙们似乎也听累了故事。
之前还在轻轻鼓噪的胎动渐渐平缓,像潮水退去后的沙滩。
只剩下偶尔泛起的细浪。
她往顾晏辰怀里钻了钻,露着的胳膊顺势圈住他的腰。
掌心贴在他紧实的侧腹上,那里的肌肉温热而硬实。
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座安稳的小山,让她忍不住把脸颊也贴了上去。
“困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只刚睡醒的猫,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撒娇的黏糊。
顾晏辰低头看她,月光刚好落在她的睫毛上。
把那片细密的阴影投在眼睑下,像蝶翼停驻。
他抬手替她掖了掖身侧的草堆——这是他们 makeshift 的被子。
晒干的茅草带着阳光的味道,被他拢了拢,刚好盖住她露着的腰侧。
“睡吧。”
他的声音放得极轻,怕惊扰了这份静谧,掌心始终贴着她的小腹。
那里的皮肤温热,能感受到皮下那片柔软的隆起:“我在。”
三个字,简单得像粒石子,却在林晓星心里漾开了满池的涟漪。
她想起刚上岛的那些夜晚,她总是缩在草堆的角落。
听着窗外的风声和海浪声,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野兽闯进来,而现在。
只要听到他说“我在”,哪怕只是这两个字,就能让她瞬间安心。
仿佛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怕。
她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露着的脚踝勾住他的小腿。
脚心贴着他结实的肌肉,那里的皮肤还带着白日里阳光晒过的余温。
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像种独特的安神香,让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你会不会也困?”
她迷迷糊糊地问,指尖无意识地在他的侧腹上画着圈:“要不要也睡会儿?”
“等你睡熟了我再睡。”
顾晏辰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在照顾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目光落在她露着的锁骨上,那里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之前被他吻出的淡红还没褪,像朵悄悄开在雪地里的花:“昨天你没睡好,今天得好好补补。”
林晓星没再说话,只是把脸往他的腹肌上埋得更深了些。
那里的皮肤带着点微凉的潮气,是刚出汗后的清爽,却被体温烘得恰到好处。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咚咚”的,像节拍器一样规律。
和她自己的心跳渐渐合了拍,在寂静的木屋里织成一张安稳的网。
顾晏辰的掌心始终贴着她的小腹,指腹偶尔轻轻摩挲。
感受着那里偶尔的、细微的起伏,他知道那是三个小生命在安睡。
像三颗被精心收藏的珍珠,藏在他最珍视的人身上。
他想起第一次在礁石上见到她时,她穿着被海水泡透的裙子。
露着的脚踝在礁石上磕出了血,眼神里却带着股不肯认输的倔强。
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陌生的女人会成为他在荒岛上的全部牵挂。
会带着他们的孩子,躺在他的怀里,让他觉得哪怕一辈子被困在这里,也心甘情愿。
月光慢慢移到了木屋的角落,草堆上的两人像被裹进了一层柔软的茧里。
顾晏辰的眼皮也开始发沉,昨夜照顾腹泻的她几乎没合眼。
此刻怀里的人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熟,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他低头,在她的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带着草木与月光的清辉。
“睡吧。”
他对自己说,也对怀里的人说:“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他的手臂收紧了些,把她抱得更稳,掌心依旧贴着她的小腹。
像在履行一个无声的承诺,赤裸的胳膊肌肉线条在月光下明明灭灭。
却透着不容错辨的温柔——这双手曾在法庭上挥斥方遒。
曾为她劈柴、搭建木屋,曾笨拙地煮过生豆花。
而现在,它只想牢牢护住怀里的人,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
木屋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交缠的呼吸,和窗外隐约的海浪声。
草堆上的茅草被压出两个浅浅的窝,像两只相拥的贝壳。
收藏着月光、心跳和未说出口的爱意。
林晓星在梦里笑了,大概是梦到了芒果冰淇淋。
梦到了带院子的房子,梦到了他笨拙地给三个小家伙换尿布的样子。
她的指尖还搭在他的侧腹上,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
顾晏辰终于也闭上了眼睛,在彻底坠入梦乡前。
他最后感受到的,是掌心下极轻极轻的一下胎动,像在跟他道晚安。
他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这样抱着她,抱着他们的孩子,哪怕在这座荒岛上待一辈子,也值了。
月光彻底隐没在天边时,木屋被黎明前的微光笼罩。
相拥的两人睡得很沉,草堆上的安稳像块被阳光晒透的蜜糖,浓稠而温暖。
在这座荒芜的岛上,爱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
而是草堆上的依偎,是掌心的温度,是那句简单的“我在”。
是能让彼此在任何困境里,都睡得安稳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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