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故使重来,牡丹暗香藏杀机
火星悬在空中,没有落地。
它们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我盯着那几点光,尾戒又震了一下,比刚才更重。
殿外风卷着灰进来,吹到新使脸上。他低着头,双手捧着石板,指尖发白。
春桃端着茶盘从侧廊走来,脚步很轻。她走到御阶下,停下,低头行礼。
我没有看她。
我的手按在凤椅扶手上,烬心火在体内转了一圈,顺着指尖流进铜炉。炉烟立刻变了,不再是直线上升,而是打着旋儿往上飘。
烟缕绕过春桃的裙角,扫过她的鞋面,忽然弯成一个弧。
我看到了。
茶盏底部有东西。
一道刻痕,细得几乎看不见,是逆魂阵的起符。和第202章烧焦木偶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春桃的手抖了。
茶水晃了一下,没洒出来。
但她退后半步时,脚绊到了裙边,整个人一歪,茶盘脱手。
瓷片砸在地上,裂成几块。
黑气从碎瓷里冒出来,贴着地面往御座这边爬。
我开口:“凝。”
冰链从掌心射出,缠住新使的手腕。
他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杀意。袖子一抖,匕首出鞘。刀柄上有一道龙纹,深红如血,和之前玉佩、毒囊、迷阵细作用的一模一样。四案合一。
狐火从我另一只手飞出,撞上黑气。火一碰气,就炸开,发出一声闷响。黑气散了。
新使挣了一下,冰链纹丝不动。他咬牙,左手去抓腰间国书。
我抬手,尾戒一亮。
第二道冰链打过去,锁住他喉咙。
他停住了。
国书掉下来,火漆盖的是牡丹纹。但颜色不对,偏暗,像是用旧油调的。真正的礼官火漆不会这样。
我站起来,走下台阶。
春桃还跪在碎瓷旁边,手撑在地上,指节发白。两名内侍过来扶她,她没反抗,被拉起来后退到殿角。但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一次,她没怕。
我走到新使面前。
他瞪着我,一句话不说。
我把手指伸向他脸,离三寸时停住。烬心火在我瞳孔里转了一圈,琥珀光浮现。
他的皮肉开始抖。
不是害怕,是符咒在反噬。
他脸上那层皮,不是真的。
我收回手,转身看向大殿门口。
萧云轩不在。
他刚才送完使臣就走了,说要去查《悔盟书》的来历。现在只有我和这个刺客,还有几个守在门边的禁军。
我不能杀他。
也不能放他说话。
他在等信号。只要他开口,外面的人就会动手。
我抬起手,把烬心火压进冰链。寒气立刻加重,新使的脸色变了,嘴唇发紫,但他还是不叫。
硬骨头。
春桃在殿角小声问:“娘娘……要不要把他拖下去?”
我没回答。
铜炉里的烟还在转。
烟缕突然又弯了一下。
不是冲着新使。
是冲着那块掉落的国书。
我走过去,蹲下,伸手去拿。
指尖刚碰到火漆,一股腐香钻进鼻子。
不是香料的味道。是死人身上才会有的那种味,混着纸灰和血浆。
我翻开国书。
里面没有字。
只有一张人皮,薄得像纸,上面画满了符。
符线连起来,是个阵图。逆魂阵的变种,能引尸入梦,让人自己挖心。
我合上国书,扔给最近的禁军。
“封起来,不准任何人碰。”
禁军接住,立刻用布包好,抱在怀里。
我回到凤椅前,坐下。
新使被冰链吊着,半个身子贴地,呼吸越来越慢。但他眼睛还睁着,盯着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赌我会不会审他。
只要我动手,符咒就会激活。他死了,外面的阵也能启动。
所以我不能动他。
也不能让他死。
我抬手,从发间取下银簪。
这是春桃上次送我的,说是镇邪用。其实没用,但我一直戴着。
我用簪尖划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冰链上。
血顺着寒气爬上去,渗进新使的皮肤。
他抽了一下。
血进入他体内后,烬心火在我识海里响了一声。
像是一扇门开了条缝。
我看到了一点画面。
一间黑屋,墙上挂满人皮。一个人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笔,在皮上写字。
字是反的。
我看不清内容。
但桌上有一朵干枯的牡丹,花瓣五片,边缘焦黑。
画面消失了。
新使喘了口气,嘴角流出一丝血。
他体内的符咒被我的血压住了,暂时不会发作。
但我也没好到哪去。
肋骨处传来钝痛,像是有人拿刀在里面搅。
烬心火每次用血换信息,都会反噬。
我靠在凤椅上,闭眼两秒。
再睁开时,目光落在新使脸上。
“你不是第一个。”我说。
他没反应。
“你们的人,已经来过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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