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的兵法讲学,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首先体现在将领们态度的彻底转变。以往,他们对林轩是表面恭敬,内心疏离,命令执行起来也难免打些折扣。但讲学之后,他们看向林轩的眼神,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尊敬,甚至带着一丝学生对老师的仰慕。无论是马雄这样的高级将领,还是基层的校尉,在执行林轩军令时,不再有丝毫犹豫和质疑,变得雷厉风行,力求完美。
其次,体现在军队氛围的变化。林轩所讲的“道”,即保家卫国的战争正义性,通过各级将领的口,逐渐传达至基层士兵。士兵们明白了他们为何而战,不仅仅是为了军饷和命令,更是为了身后的家园和亲人,士气得到了极大的鼓舞和升华。军队的凝聚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提升。
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落鹰涧的捷报传来了!
一切都如林轩所预料的那般,莫北川派出的“诱饵”成功地将两股试图渗透的苍狼精锐骑兵,约两千余人,引入了落鹰涧这处绝地。马雄亲自指挥的伏兵骤然发动,滚木礌石如雨而下,箭矢如同飞蝗,将狭窄峡谷内的敌军打得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紧接着,赵铁柱率领一千养精蓄锐的骑兵,如同猛虎下山,堵死了峡谷出口。一场血腥的围歼战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两千苍狼精锐,除少数拼死突围(也被外围游骑追杀)外,全军覆没!缴获战马、兵器无数。
当马雄和赵铁柱押着俘虏、带着缴获,凯旋回到镇北关时,整个关城都沸腾了!这是自兀术大军压境以来,边军取得的第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而且是以极小的代价,全歼了敌军两支精锐渗透部队!
捷报传开,林轩的威望在军中达到了顶点!
“大总管神机妙算!”
“跟着林帅,能打胜仗,还能少死人!”
“俺早就说了,林帅是天上的星宿下凡!”
士兵们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与信任。
帅府之内,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同时也是对此次作战的总结会议。
马雄端起一碗酒,走到林轩面前,神情激动,声音洪亮:“大总管!末将是个粗人,不会说漂亮话!但今天,末将心服口服!这碗酒,敬大总管的运筹帷幄,用兵如神!从今往后,我镇北关三万儿郎,唯大总管马首是瞻!您指东,我们绝不往西!您说打,我们绝不含糊!”
说罢,他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
“唯大总管马首是瞻!”其他将领也纷纷起身,举碗齐声高呼,声震屋瓦。
这一刻,林轩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名为“兵权”的东西,真正地、完整地落入了他的手中。这不是靠虎符节钺赋予的权力,而是靠智慧、能力和胜利赢来的、发自内心的拥戴!
折服众将,掌握兵权,水到渠成。
林轩也端起酒碗,站起身,目光扫过每一张激动而真诚的脸:“此战之功,在于马将军指挥若定,在于铁柱勇猛无双,在于莫指挥使情报精准,更在于我镇北关全体将士用命!本帅,不过是尽了本职而已!这碗酒,敬所有为国奋战的将士!敬我大夏英魂!”
他将酒洒在地上半碗,以示祭奠此战阵亡将士,然后将剩余半碗饮尽。
这个举动,更是让众将动容,觉得大总管不仅有能力,更重情义。
庆功宴后,林轩趁热打铁,开始对北境军务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和改革。
他首先重新明确了指挥体系,确保军令畅通。他任命马雄为前军主将,总领镇北关正面防务;赵铁柱为中军主力骑兵统领;莫北川负责所有侦察、反渗透及特种作战任务。各级将领职责分明,各司其职。
其次,他大力推广在落鹰涧战斗中证明有效的“参谋制度”。他从参军司和边军中选拔了一些有头脑、懂文墨的年轻军官,组建了直属帅府的“作战参谋处”,负责情报分析、沙盘推演、制定作战计划。这相当于将《孙子兵法》的理论,与实践结合,制度化。
他还改善了军队的后勤和医疗。利用从京城带来的部分资源和自己想出的办法,尽力保障士兵的饮食、冬衣和伤药。他深知,爱兵如子,方能得兵死力。
一系列举措下来,镇北关守军的面貌焕然一新。不再是之前那种被动挨打、士气低迷的状态,而是变成了一支指挥高效、士气高昂、充满攻击性的精锐之师!
折服众将,掌握兵权,林轩用了最短的时间,完成了在北境的立足和整合。现在,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柄经过淬火、锋芒毕露的利剑。剑锋所指,将是敌人心惊胆寒的方向!
下一步,他将不再满足于被动防御和局部的反渗透胜利。他要主动出击,将战火引向敌人,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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