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城,这座饱经战火洗礼的北疆雄关,如同狂风巨浪中巍然不动的磐石,在蛮族大军狂风暴雨般、日夜不休的疯狂攻势下,奇迹般地屹立不倒。城墙上下,敌我双方的尸体堆积如山,凝固的鲜血将斑驳的墙砖浸染成了令人心悸的暗褐色。守军将士在林轩(依托李靖英灵深度协同指挥)精妙绝伦、仿佛能预知敌人每一步动向的调度下,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和地利优势,一次次击退了蛮族悍不畏死的轮番猛攻。然而,代价也是巨大的,滚木礌石早已消耗殆尽,箭矢储备也所剩无几,守军将士人人带伤,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如同磐石般坚定,因为他们相信那位站在城楼上的年轻监军。
蛮族金帐内,主帅兀术立于象征最高权力的狼头大纛之下,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连日不计代价的猛攻,损失了数以万计的宝贵兵力,却连铁壁城的一块砖都没能真正敲下来,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愤怒。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后方那支神出鬼没的夏军机动兵团,如同附骨之疽,不断袭扰他的粮道,截杀他的巡逻队,焚烧他的草场,搞得后方鸡犬不宁,军心已显浮躁。各部族首领的抱怨和质疑声也开始不断传入他的耳中,联盟内部出现了裂痕。
“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兀术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决绝,“传令!停止所有攻城行动!所有骑兵部队立即集结,饱餐战饭,检查装备!明日拂晓,本汗要亲自率领我草原最精锐的儿郎,与夏军在旷野之上,一决雌雄!”
他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在他看来,夏军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无非是凭借那该死的城墙之利。一旦离开城墙的保护,在广阔无垠的平原上,大夏那些以步兵为主的军队,绝不可能抵挡住他麾下数万铁骑排山倒海般的冲锋!他要用一场干脆利落、摧枯拉朽的野战胜利,彻底碾碎夏军的抵抗意志,一举拿下这座让他颜面尽失的雄关,用敌人的头颅和鲜血,重新巩固他的权威!
蛮族意图野战决胜的消息,很快通过斥候和空中猎鹰(靖安阁手段)传回了铁壁城内。都督府内,众将闻讯,既感到巨大的压力,又意识到期盼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临。蛮族终于放弃了他们并不擅长的攻城战,选择了他们自以为必胜的野战,这恰恰落入了林轩早已精心布置的战略陷阱之中。
“传令下去,各部依预定方案,开始行动!”林轩的声音沉稳如山,眼神锐利如鹰,扫过麾下每一位将领,“此战,关乎北境存亡,国运兴衰!望诸君奋勇用命,同心戮力,击溃蛮族,建不世之功,就在此一举!”
是夜,月暗星稀。铁壁城巨大的城门悄然洞开,没有火把,没有喧哗。数以万计的大夏边军精锐步兵,在军官低沉的口令和手势指挥下,如同沉默的潮水,悄无声息地开出城外,迅速奔赴预定战场区域,开始紧张而有序地布阵。他们没有选择紧靠城墙布防(那会限制机动空间且易被投石车波及),而是大胆地前出至距离城墙约五里外的一处精心挑选的缓坡地带。这里地势微微隆起,虽不高峻,却足以让步兵获得一丝居高临下的优势;背后是一片泥泞难行、骑兵无法通过的沼泽湿地,确保了后路无忧;左右两翼则有稀疏的林地和小型丘陵,可以提供一定的天然掩护,并限制蛮族骑兵的大范围包抄。
整个夏军大阵,在林轩(与李靖英灵高度协同)的全局掌控下,呈现出一种前所未见、看似怪异却暗藏玄机的形态。它并非传统的紧密相连的巨型方阵或圆阵,而是由数十个大小不一、看似分散孤立、实则彼此间保持着精妙距离和火力支援通道的“小阵”组成。阵与阵之间留有看似破绽的通道,实则内藏杀机,是预设的死亡陷阱和反击通道。中军核心以长枪兵和重装刀盾兵为主,结成数个厚实如铁砧的防御圆阵;两翼和阵中关键节点,则巧妙地隐藏着大量的强弩手和经过重新组装、射程更远、更便于机动的轻型弩炮。而军中所有的骑兵部队,包括赵铁柱那支威名赫赫的“出击兵团”,此刻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丝毫踪影。整个大阵,静默如山岳,却散发着一股引而不发的凛冽杀气。
黎明时分,北疆旷野上薄雾弥漫,寒意刺骨。当兀术亲自率领着四万余名武装到牙齿、人如虎、马如龙的蛮族最精锐骑兵,如同无边无际的黑色潮水般涌至战场时,看到的正是夏军这样一个“怪异”、“散乱”且“单薄”的步兵阵型。
“哈哈哈!天助我也!夏人果然只懂龟缩城墙,根本不通野战之道!如此散乱不堪之阵,我草原铁骑只需一个冲锋,便能将其彻底碾碎!”兀术见状,不由得放声狂笑,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自信和轻蔑,“儿郎们!看见前面的羔羊了吗?随本汗冲锋!碾碎他们!用他们的头颅,铸就我们的荣耀!”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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