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沙堡的晨光总带着沙粒的冷意,卯时刚过,西漠的风就掀开了堡内的兽皮帐,将石台上温着的沙枣粥吹得泛起细浪。阿木坐在床沿,正试着运转血脉 —— 指尖泛着淡淡的土黄,比昨日又亮了几分,只是刚引动灵力,胸口就传来一阵钝痛,那是血引咒残留的伤,像有细沙在经脉里磨。
“慢点运功。” 洛灵汐走进密室,手中握着用沙晶粉调和的药膏,药膏里掺了昨夜从沙灵窟带回的沙灵草汁,泛着浅淡的莹光,“这药膏能滋养你的血脉,涂在胸口,能缓解血引咒的反噬。” 她蹲下身,动作轻柔地将药膏抹在阿木的伤口处,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忍不住皱了眉 —— 阿木还在强撑,昨夜为了定位煞引点,他偷偷引动过血脉,此刻体内灵力紊乱得厉害。
阿木却笑着摇头,伸手摸了摸趴在腿上的小沧汐:“没事,我能撑住。沙烈长老说秘道里有族人流下的记号,我得帮你们找到族人。” 小沧汐像是听懂了,用触须蹭了蹭阿木的掌心,莹光粒拼成 “加油” 二字,惹得洛灵汐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这时,石敢当扛着巨斧闯进来,身上的兽皮甲还沾着晨露:“公子和长老都在堡门口等着呢!俺还给你们带了热乎的沙枣饼,路上吃!”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的沙枣饼还冒着热气,甜香瞬间漫过密室,“俺还把小沧汐的莹光粒装了一袋子,万一秘道里黑,正好能用!”
小沧汐们从阿木腿上跃起,扑向石敢当的口袋,触须探进去,竟拖出一颗晒干的沙枣 —— 显然是石敢当偷偷藏在里面的,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密室里的沉重气氛消散了不少。
众人赶到堡门口时,楚苍澜正靠在蛟煞的独角上,手里把玩着沙陀族的兽骨令牌,令牌上的沙漠之鹰图腾泛着淡黄,与镇沙玉珏的光芒隐隐呼应。沙烈长老站在一旁,肩上挎着装有沙晶短杖和干粮的布包,眼神比昨日坚定了不少,只是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摩挲袖口 —— 那里藏着沙灵窟的半块钥匙,是他昨夜从贴身香囊里找出来的,另一半还在煞心长老的余孽手里。
“都准备好了?” 楚苍澜直起身,将令牌抛给沙烈,“秘道入口在堡后的沙山之下,按你说的,只有沙陀族的血继者能打开,对吧?”
沙烈接过令牌,指尖按在图腾上,土黄光芒顺着令牌蔓延,堡后传来一阵轻微的 “轰隆” 声 —— 是秘道的石门在缓缓开启。“秘道是先祖为了躲避沙暴和盗匪挖的,直通黑沙城地底,中途有三个旧哨站,族人若还活着,可能会在哨站留下记号。” 他顿了顿,看向阿木,“只是秘道里的沙脉灵气很弱,你的血脉可能会受影响,若不舒服,一定要说。”
阿木点头,将沙晶碎片握在手心 —— 那是昨夜楚苍澜给他的,能暂时稳定血脉。蛟煞和火灵蛟早已跃到沙山旁,蛟煞的独角泛着蓝光,正感应着秘道内的煞气,火灵蛟则吐着淡红的暖光,照亮了石门后的黑暗。
众人鱼贯而入,刚踏进秘道,一股阴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与西漠的酷热截然不同。秘道的岩壁上嵌着不少半透明的沙晶,阳光从沙山的缝隙透进来,在晶体内折射出细碎的金芒,像撒了一把融化的碎星。石敢当走在中间,一手护着阿木,一手举着火把,时不时用巨斧敲敲岩壁:“这秘道比俺老家的地窖还凉快!就是有点黑,小沧汐,快亮个灯!”
小沧汐们立刻从他怀里钻出,触须上的莹光粒暴涨,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众人顺着秘道往前走,沙烈长老边走边介绍:“这秘道有三里长,第一个哨站在前面的拐角处,那里有先祖留下的守护符文,能挡住普通的沙兽。”
话音刚落,蛟煞突然低吼一声,独角的蓝光瞬间变亮,指向前方的黑暗。小沧汐们也变得焦躁,莹光粒忽明忽暗,触须齐刷刷指向拐角 —— 是危险预警!
“小心!有沙兽!” 楚苍澜立刻将镇沙玉珏按在掌心,土黄光芒顺着他的经脉蔓延,灵识散开时,能清晰感应到十几道阴邪的气息正从拐角处涌来,带着域外蚀煞特有的腥气。
洛灵汐立刻拔出镇邪剑,剑身上的冰蓝纹路与玉珏共鸣,剑刃划过空气时,在身前划出一道浅白的光痕:“是被蚀煞污染的沙蜥!它们的鳞片能挡住普通攻击,要攻击眼睛和腹部!”
果然,十几只体型堪比野猪的沙蜥从拐角冲出,外壳泛着死灰,鳞片上缠着紫黑的蚀煞,眼睛是两团猩红的光,口中喷着带着沙粒的毒雾,朝着众人猛扑过来。石敢当怒吼一声,巨斧带着冰灵之力横扫,冰蓝斧芒瞬间冻结了最靠前沙蜥的鳞片,却见那沙蜥竟硬生生挣碎冰层,长尾带着蚀煞,直逼阿木 —— 显然是冲着沙陀族血脉来的。
“护住阿木!” 楚苍澜纵身跃起,荒魂玉珏的青光化作锁链,缠住沙蜥的脖颈,同时将阿木往石敢当身后一拉。洛灵汐趁机挥剑,镇邪剑的冰蓝光芒顺着沙蜥的鳞片缝隙钻入,紫黑蚀煞遇光便滋滋消散,沙蜥发出凄厉的嘶鸣,身体渐渐瘫软成普通沙粒,只留下一缕极淡的紫黑煞痕,被小沧汐的莹光粒瞬间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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