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撑不过三分钟。
就在林九准备拼命时，仓库北墙突然炸开个洞——不是炸，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撞开的。砖石飞溅中，一个人影冲进来，手里端着把造型古怪的枪。
枪口喷出淡蓝色的火焰，不是真火，是某种能量束。扫过之处，影傀像遇到阳光的雪，迅速消融。
那人打完一波，扭头喊：“还愣着干啥？跑啊！”
是雷烈。
但样子变了——左臂整条裹着绷带，脸上多了道疤从眉骨划到下巴，军装破破烂烂，但眼神还是那股狠劲儿。
林九没时间问，拽着青禾就往破洞冲。雷烈殿后，边退边射击，蓝色能量束把追来的影傀逼退。
三人冲出仓库，外面是条小巷。雷烈熟门熟路地带他们钻进一个地下管道入口，进去后反手关上铁门，插上插销。
管道里很黑，雷烈打开手电筒，光柱照出三张脸——都喘着气，一身狼狈。
“你小子，”雷烈第一句话就冲林九，“走也不打声招呼，害老子被关三天禁闭。”
林九愣了下：“你……”
“我被放出来了。”雷烈靠着管壁坐下，从兜里摸出包烟，抖出两根，自己叼一根，递一根给林九，“陈博士求的情，说你出去是有苦衷。苏洛雪也作证。不过条件是我得戴罪立功——把你找回来。”
他点上烟，深吸一口：“结果我刚出来就发现不对劲。基地里混进了拜影教的人，而且不止一两个。我暗中调查，发现他们在东区仓库布置陷阱，用你的名字钓鱼。我就跟过来了，正好赶上。”
林九也点上烟——还是那包“大前门”，最后一根。烟雾在狭窄管道里弥漫，辛辣味冲淡了血腥气。
“苏洛雪呢？”他问。
“在安全屋。”雷烈说，“她也发现不对劲，躲起来了。那个收音机信号是她偷偷发的，想警告你，但被干扰了，只传出去一半。”
他看向青禾：“这姑娘是？”
“青禾，守坛人一脉。”林九简单介绍，“阿箐被第三席抓了，我们需要药救她，还要找帮手去京都。”
雷烈皱眉：“第三席亲自出手？妈的，麻烦大了。”他想了想，“帮手我可以找。陈博士那边有几个信得过的兵，我也认识几个外面的幸存者小队。但药……金疮玉露丸基地只剩最后两瓶，你们拿到了吗？”
青禾点头：“拿到了。”
“那行。”雷烈站起来，“先跟我去安全屋，和苏洛雪汇合。然后计划下一步。”
他带头往前走，管道很长，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出现个向上的铁梯。爬上去，推开井盖，是个废弃的地下车库。
车库角落有辆改装过的越野车，车旁搭了个简易帐篷。帐篷里亮着微光。
雷烈吹了声口哨，两短一长。帐篷帘子掀开，苏洛雪走出来——她瘦了，脸色苍白，但眼睛很亮。看见林九，她愣了下，然后快步走过来，一拳捶在他肩膀上：
“你还知道回来！”
手劲不小，林九疼得咧嘴。
苏洛雪眼圈红了，但没哭，只是盯着他：“阿箐呢？”
“被抓了。”林九说，“第三席干的。”
苏洛雪脸色沉下来：“我就知道……最近基地里失踪的人越来越多，都是特殊能力者。金瞳的、能控火的、甚至有个能预知危险的。全被拜影教抓走了。”
她看向雷烈：“你联系上陈博士了吗？”
“联系上了。”雷烈说，“他那边也不安全，实验室被监控了。但他给了个地址，让我们去那儿汇合。”
他从怀里掏出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坐标：“城外五十里，废弃气象站。他说在那儿等我们，有重要东西给我们。”
林九看着坐标，又看看手里已经没电的收音机。
“什么时候出发？”他问。
“现在。”雷烈说，“基地不能待了。刚才那一闹，拜影教肯定知道我们在这儿。得趁他们大部队来之前撤。”
苏洛雪快速收拾帐篷里的东西——几件武器、几包食物、还有个小医疗箱。全部扔上车。
五人挤进越野车——雷烈开车，苏洛雪副驾，林九和青禾坐后座。引擎发动，声音在车库里回荡。
车子冲出车库，驶入永夜的荒野。
后视镜里，基地的灯光越来越远。
而林九右臂的猎印，又开始发烫。
这次烫的方向，正前方，气象站的位置。
共鸣，越来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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