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风雪倒是小了些,但天色依旧阴沉沉的,压得人心里头发闷。秦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黑豹的情况。
伸手摸了摸黑豹的鼻息,比昨晚有力了些,再摸摸耳朵,烧好像也退下去一点。黑豹感觉到主人的触碰,勉强睁开眼,尾巴尖极其微弱地晃动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好样的,伙计,挺住了。”秦风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知道,对于动物来说,自身的求生意志和抵抗力至关重要,黑豹显然没有放弃。
李素琴也早早起来了,正忙着做早饭,锅里熬着苞米茬子粥,热着昨晚剩下的鸡肉。屋子里弥漫着粮食的香气和淡淡的肉香,终于有了点过日子的烟火气。
“风啊,黑豹咋样了?”李素琴一边往灶坑里添柴火一边问。
“好多了,妈,烧退了些。”秦风回道,目光落在了昨晚放在墙角的那两只野兔和两只松鼠上。鸡肉可以吃,但这些皮子得赶紧处理,不然放久了容易掉毛或者腐烂,那就可惜了。
“妈,咱家还有盐吗?我先把这兔子和松鼠拾掇了,皮子硝好了能换东西,肉腌上也能放得住。”
“有,还有点大粒盐,在柜子最里头那个瓦罐里。”李素琴指了指,“我去给你拿。”
秦风找来一个破旧的瓦盆,又去院子里舀了些干净的雪回来,放在屋里等着融化当水用。这年头,冬天取水不容易,井口冻得梆硬,用雪化水是常事。
他先拎起一只肥兔子。这兔子个头不小,得有三四斤重,毛皮厚实,灰褐色的毛在晨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剥皮是个技术活,手法不好,容易把皮子划破或者剥得不完整,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前世的野外生存训练和特种作战经历,让他对处理各种猎物驾轻就熟。他取来家里那把磨得飞快的剥皮小刀,动作娴熟得不像个十八岁的青年。
只见他用刀尖在兔子的后腿关节处轻轻划开一圈,又在另一条后腿同样位置划开,然后沿着后腿内侧,精准地划开到排泄口附近,小心地避开腺体。接着是前腿,同样关节处环切,再沿腹部中线划开到下颌。
整个过程刀法流畅,下刀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划痕。然后,他放下刀,双手抓住兔子后腿的皮缘,开始小心翼翼地往下褪。
“嗤啦…”伴随着轻微的皮肉分离声,一张完整的兔皮如同脱衣服一般,被缓缓褪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肌肉和白色的脂肪。皮子内侧干净,几乎没有残留的脂肪和肉屑,只有关键的四肢、头部和尾巴末端需要用小刀进行精细的分离。
不到十分钟,一张完整无损、板板正正的兔子皮就被剥了下来,摊在一边。而兔子的肉身则光溜溜地放在瓦盆里,等待着进一步处理。
“哎呀妈呀,小风你这手活儿…跟谁学的?咋这么利索?”李素琴拿着盐罐子过来,正好看到儿子剥完一张完整的兔子皮,惊得瞪大了眼睛。这手艺,比屯里那些老猎户都不差了!她可记得儿子以前也就偶尔打个麻雀,剥皮啥的毛毛躁躁,哪有这架势?
秦风手上没停,已经开始处理第二只兔子,嘴上敷衍道:“自个儿瞎琢磨的,看多了就会了。”
他总不能说,是前世在亚马逊雨林跟土着猎人学的,在西伯利亚荒野跟老毛子猎人切磋过吧?
第二只兔子皮同样完美剥下。接着是那两只松鼠。松鼠皮更小,更薄,剥起来需要更精细的手法。秦风同样驾轻就熟,小刀在松鼠灵巧的躯体上游走,很快,两张毛茸茸、尾巴蓬松完整的松鼠皮也成功剥离。
四张皮子摊在炕席上,兔皮灰亮,松鼠皮棕灰,毛色都很好,看得李素琴喜上眉梢。这皮子硝制好了,可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这时,门外传来几个小孩叽叽喳喳的声音。原来是邻居家的几个小嘎子(小孩),闻着味儿(更多是听说秦风打了猎物)跑来看热闹了,一个个扒着门框,探着小脑袋往里瞅,眼里全是好奇和羡慕。
“风哥,你真打着大兔子啦?”
“还有松鼠!这皮真好看!”
“风哥你真厉害!”
秦风看着这几个冻得脸蛋通红、鼻涕都快结冰的小家伙,笑了笑,拿起那张刚剥下来、还带着体温的松鼠皮,冲着他们晃了晃:“瞅瞅,这皮毛,做个小手捂子(手套)或者帽耳朵,暖和着呢!”
“哇!”孩子们发出整齐的惊叹,一个小点的男孩甚至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被旁边大点的孩子赶紧拉住。
“别乱摸,摸坏了咋整!”大孩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秦风被逗乐了:“没事,摸摸看不坏。等以后哥打了更多,给你们也弄点兔毛做耳包!”
孩子们一听,更是高兴得哇哇叫,看着秦风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英雄。
打发走了看热闹的孩子,秦风开始处理肉。他将两只剥了皮的兔子和两只松鼠的肉身用干净的雪水擦洗一遍,然后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大粒盐,均匀地涂抹在肉上,特别是胸腔内外和四肢厚实处,反复揉搓。这样腌制过的肉,挂在阴凉通风处,可以保存很长时间,是东北猫冬重要的肉食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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