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一看,是几株“山芍药”。不是芍药,是种野生的草本,叶子圆润,开粉白色小花,一开一片,像地上铺了层淡粉的云彩。
这个季节还没开花,但叶子已经长得肥厚,油绿油绿的。栽在院里,来年开春就能见着花。
秦风实在喜欢,决定再挤挤。他小心挖了一株,不大,但根系完整,带着个大土坨。放进背篓时,只能斜着放了。
“得嘞,打道回府。”他背起背篓,沉甸甸的,但心里轻松。
黑豹在前头带路,脚步轻快。它似乎知道主人今天不干“正事”,纯粹是来闲逛的,所以心情也好。
往回走的路上,秦风脑子里已经在规划了:杜鹃栽在大门两侧,一边一丛,开花时红红火火;兰草放在堂屋窗下,清雅;金边吊兰挂西屋窗外,给晚枝看;松塔伴生草点缀墙角、石缝;山芍药种在菜地边,添点颜色……
想着想着,嘴角就扬起来了。这大概就是过日子——不光要有房住、有饭吃,还得有点不顶吃不顶喝、但让人心里舒坦的东西。
快出山时,遇到几个也在挖野菜的婶子。看见秦风背篓里那些花草,都好奇。
“小风,挖这些干啥?不当吃不当喝的。”
“栽院里,看着得劲。”秦风笑答。
“哟,还挺会过!”婶子们笑了,“到底是年轻人,心思活泛。”
秦风不解释,继续走。他知道,屯里大多数人家,院子就是光秃秃的土院,顶多种几棵葱蒜。栽花种草?那是闲得慌。
但他不这么想。日子好了,就不能只盯着肚子,也得顾着眼、顾着心。
回到屯里,正好赶上晌午饭点。秦风没直接回家,先背着背篓去了新房院子。
把背篓小心放下,一株株取出来。挖的时候带着土坨,都还鲜活着,叶子精神抖擞。
他找来几个破瓦盆、旧木箱,暂时把植物栽进去,浇透水,放在阴凉处缓苗。等过几天院子收拾利索了,再正式移栽。
正忙活着,林晚枝来了。她是来送水的——这几天虽然不盖房了,但秦风天天在院子里忙活,她就天天来送水。
看见那些花草,她眼睛一亮:“这都哪儿挖的?真好看。”
“山里。”秦风拍拍手上的土,“这丛吊兰给你,回头挂你屋窗外。”
林晚枝蹲下身,轻轻摸着吊兰的叶子。叶子凉丝丝的,纹路清晰。
“这得咋养啊?”她问。
“好养,见点光,常浇浇水就行。”秦风说,“等咱们搬进来了,院里栽满了,一年四季都有看头。”
林晚枝看着那些花草,又看看秦风,心里软软的。这个男人,能上山打野猪,能下套逮狼獾,也能蹲在地上,小心翼翼侍弄这些花花草草。
硬气里有柔情,粗糙中有细致。
“你想得真周到。”她轻声说。
“家嘛,就得像个样。”秦风站起身,“不光能住人,还得让人愿意待,待着舒坦。”
林晚枝点点头,帮着给花草浇水。水珠落在叶子上,滚来滚去,像珍珠。
踏雪和虎头跑过来,好奇地闻那些花草。踏雪想咬芍药叶子,被秦风轻轻拍开:“一边去,这不能咬。”
虎头乖,就蹲在旁边看,小尾巴摇啊摇。
黑豹也凑过来,闻了闻兰草,打了个喷嚏,走开了——它对这些不感兴趣,还是肉骨头实在。
日头晒得暖洋洋的。新砌的墙泛着灰白,院子里还空荡,但有了这些花草,好像一下子有了生气。
秦风站在院子中央,环顾四周。脑子里那幅家的画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活。
有房,有院,有花,有草,有狗,有她。
这就够了。
不,还不够。还得有孩子,有笑声,有炊烟,有一日三餐,有春夏秋冬。
日子长着呢,慢慢来。
林晚枝浇完水,站起身,看着秦风望着院子出神的样子,心里满满的。她知道,他在想他们的未来。
而她,愿意陪着他,一点一点,把那些想头都变成真的。
“晌午了,回家吃饭吧。”她说。
“嗯。”秦风收回目光,冲她笑笑,“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花草在瓦盆木箱里静静待着,等着在新家扎根、生长、开花。
就像他们一样,等着在新生活里,扎下根,开出花来。
日子还长,但已经看得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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