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口缸也装满了。两口大缸摆在廊檐下阴凉处,上头盖着洗净的苞米叶子,既透气又能防苍蝇。
忙活完,日头已经偏西了。秦风留大伙儿吃饭,饭菜简单——高粱米饭,白菜炖豆腐,还有一小盆蒸咸肉——是去年腌的,这会儿切了薄片,上锅一蒸,油汪汪的,咸香扑鼻。
“尝尝这个,”秦风给每人夹了一片,“就知道咱今年腌的肉将来是啥味儿。”
肉片薄得透亮,肥肉晶莹,瘦肉绛红。放进嘴里一嚼,咸香顿时在口腔里炸开,越嚼越有味儿。
“香!真香!”赵铁柱连吃三片,扒了一大口饭,“比鲜肉有嚼头!”
“腌肉就饭吃,最下饭。”李老栓慢慢嚼着,“早年间,咱们猫冬就靠这个。外头大雪封山,屋里炖一锅酸菜,切几片咸肉,热热乎乎一锅,神仙日子。”
吃完饭,人散了。秦风和王援朝留在院里收拾。
“风哥,”王援朝一边刷锅一边说,“我按你说的,把咱们这些山货的门道都记本子上了。储粮的,腌肉的,还有之前采参的规矩。这将来能成个册子。”
“嗯。”秦风把剩下的盐收起来,“这些都是老祖宗的智慧,不能丢。等咱们日子过好了,把这些都传下去。”
正说着,林晚枝来了。她挎着个篮子,里头是几个新蒸的菜包子。
“我娘让送来的,”她小声说,“说你们忙活一天,肯定没正经吃饭。”
秦风接过篮子,包子还温乎着。他拿出一个掰开,递给王援朝半个,自己咬了一口——白菜粉条馅的,油放得足,香。
“你家肉腌了没?”秦风问。
“正腌呢。”林晚枝说,“按你那天教的法子,盐炒过了,肉也搓了。就是我爹说,香料放得少,就放了花椒。”
“花椒也行。”秦风说,“主要是盐得够,搓得透。”
他从屋里拿出个小布袋:“这里头是八角、桂皮,你拿回去,撒缸里点儿。腌肉放这个,将来炖菜格外香。”
林晚枝接过,手指捏着布袋:“这太金贵了……”
“拿着。”秦风不容拒绝,“腌好了,过年时候炖酸菜,给我留一碗就行。”
姑娘抿嘴笑了:“那肯定留。”
她没多待,说完话就走了。王援朝看着她的背影,推推眼镜:“风哥,你这亲事定在九月初八,眼瞅着没多少天了。”
“嗯。”秦风望着暮色里那个纤细的背影,“等秋收完就办。”
“那……”王援朝犹豫了一下,“秋收后进山挖参的事儿……”
“照常。”秦风收回目光,“婚事要办,山也得进。日子长着呢,不能为一件事耽误另一件事。”
他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拍拍手上的渣子:“走吧,咱俩再去瞅瞅那两口缸。”
两人走到廊檐下。两口大缸静静地立在那儿,盖着的苞米叶子在晚风里轻轻晃动。
秦风揭开缸盖看了看,肉已经压出了一些血水,混着盐,在缸底积了薄薄一层。
“再过三天,”他说,“翻一次缸,再撒层盐。这么翻三回,就能挂起来了。”
王援朝在本子上记下:“风哥,这些我都记仔细了。往后咱们猎队打的肉多了,都能这么处理。吃不完的腌起来,冬天卖也能卖上好价钱。”
“是这个理儿。”秦风盖上缸盖,“往后咱们不光要打猎,还要学会咋把这些山货变成钱。鲜肉有鲜肉的价,咸肉有咸肉的价,皮毛有皮毛的价……这里头学问大着呢。”
夜幕渐渐落下,屯子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煤油灯光。
秦风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两口腌肉缸,心里盘算着。
等这些肉腌好了,冬天就不愁吃了。等秋收完了,婚事办了,他就要带人进山,去挖更多的参,打更多的猎。
而这些腌肉的味道,会陪他们度过整个漫长的冬天。
就像这日子,得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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