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十一直接把密信直接放在王清夷面前。
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位女郎,就是密令提到的姬国公府世子的嫡长女。
王清夷拿起密信,慢慢打开密信。
一目数行,一一对应雅间外那几名官员及仆从的特征。
直到看到那名奴仆的身份背景,以及伺候的主子身份。
心中终于有了猜想。
看她脸色巨变,姬国公夫人悄悄询问。
“希夷,这是查到什么不妥的地方?”
“嗯!”
王清夷把密信随手放在一旁,偏头看向老夫人。
“大姑姑当年难产的事,还是需要重新调查,最好找到大姑姑当年随身伺候的嬷嬷和婢子。”
“难道她们背了主?”
姬国公夫人脸色骤变,眼神狠厉犹如困兽。
她眯着眼,咬着后槽牙道。
“来之前,老俞派出的人已经查到婷姐儿当年的贴身婢女,活着的只有一人。”
“是谁?她现在身在何处?”
王律言连忙追问。
整个姬国公府除了姬国公夫妇,也就他对王婷最是怀念。
其他兄弟姐妹,因为战乱,再加上年幼,并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
只有他跟着长姐在老宅长大。
“身在何处?”
姬国公夫人冷笑。
“在现任卫家当家主母廖静雅身边,还是个掌管库房的大嬷嬷。”
如果不是重新启动调查,她还不知道,婷儿身边那个嘴甜的婢女竟然会隐姓埋名又回了卫家。
这个贱婢,还当上了卫璟文继室的掌事嬷嬷,真是好大的狗胆!
这也是姬国公夫人一定要亲自来杭州的原因。
踩着她婷姐儿的尸骨上位,一个个都活得好好的,她们怎么敢!
“她是谁?”
王律言向来温和的脸上阴云密布。
姬国公夫人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她。
“那个叫香云的贱人。”
王律言在脑海中想了半天才隐隐有印象。
“是那个怯生生的,最得大姐姐喜欢的婢子?”
“就是她!”
姬国公夫人指间捻着的茶盏重重扣在桌面。
“她罪该万死,等事情结束后,我要把她千刀万剐!”
不论她有没有罪!
隐在杭州城的暗卫,早已查清香云底细。
包括她那夫郎和一双儿女。
一家四口都活得好好的。
主子死了,贴身婢女还活着,还做了继室身边的掌事嬷嬷。
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信。
“当年到底怎么追查的?”
王律言握紧拳头,紧紧落下。
“当年她死遁了,上次调查,重新查了卫家,这才发现这个贱婢竟然改名换姓地又回了卫家。”
姬国公夫人每每想到,就气到胸口发痛。
“当年是谁回来报丧。”
王清夷突然发问。
“当然是卫璟文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姬国公夫人手掌紧握,眼底的痛意加剧。
她的婷姐儿就是被这些个畜生害死。
“可能,有没有可能,大姑姑当年所生的孩子还活着。”
王清夷此言一出,整个雅间陡然安静,静到连呼吸都觉得干扰到。
“你,你说什么?”
半晌,姬国公夫人才颤巍巍说话。
“孩子还活着?”
对啊,既然婷姐儿的死因都能作假,更何况孩子呢。
她眼底骤然迸出骇人的亮光,身体向前倾,枯瘦的手指攥紧,连说话都不成句。
“希夷,此话当真?我的外孙,他当真还活着?”
她那双浑浊的双眼炽烈到灼人。
“应该就是这位!”
王清夷把手中的信件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指甲点了点其中一人的姓名。
“如果没有算错,此人应与大姑姑有血脉牵连,就是不知与那卫家有无关系。”
她没见过卫家任何一人,自然看不出父系那边有无关系。
“活着,婷姐儿的孩子还活着。”
姬国公夫人手指发抖,捏着纸张顺着看了又看,浑浊的眼底满是泪水。
“沐坷!”
她手指抚过名字,轻声询问。
“他叫沐坷?”
王清夷点头:“嗯,是他。”
“沐坷,沐坷!”
姬国公夫人喃喃自语,她猛然起身,疾步朝雅间外走去。
“母亲,您此时还不能出去。”
王律言连忙示意菊嬷嬷拦着。
他跟上前,俯身相劝。
“母亲,你现在上前就要打草惊蛇了。”
“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我嫡亲外孙隔门伺候一个从五品小官?”
姬国公夫人满眼通红,眼底挣扎着痛苦,
“老夫人,您还是先坐下。”
王清夷清冷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您这般模样出去,是想让我们提前暴露?让他们提前做准备?”
姬国公夫人对于这个嫡孙女的声音和动作,向来敏感。
听到熟悉的语调,理智瞬间回笼。
她低垂着眼帘,停下脚步,不再嚷嚷着出去。
菊嬷嬷见状,立刻扶着她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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