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让我成为您的剑！
陈默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属于历史系学生的眼睛，此刻变得很深，映着传送大厅的合金穹顶，也映着麒麟小队队员们关切又疲惫的脸。
“陈默顾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李昊第一个开口，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急切。
陈默没有马上回答。
他的意识刚从那片冰冷的恶意中脱离，乌鸦充满杀意的话还在脑海里响着。
“下一次，我会亲自为你准备一个全新的死局。”
战争开始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因为这次掀翻了对方的棋盘，已经和那个藏在历史阴影中的敌人结下了死仇。
“我没事。”陈默缓缓坐起身，声音很平静。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没有因为拿到SSS级评价而高兴，更没有因为敌人的宣战而害怕。他的冷静，和周围队员们藏不住的激动形成了鲜明对比。
队员们还想着刚才那些惊人的奖励。
五十万国运点，五十年寿命。
对镇守者来说，寿命甚至比国运点更珍贵，意味着他们还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带来的。
“顾问，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扛着陈默的队员小心的说道，“是不是精神力用得太多了？”
陈默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众人。
在他的新能力因果之瞳下，世界看起来不一样了。他能清楚的看到，李昊和队员们身上，都有一条粗壮的金色因果线，牢牢的连在自己身上，代表着信赖和服从。
这也是他这次最大的收获之一。
就在这时，传送大厅的合金大门开了。
一股强大的气场压过来，大厅里瞬间安静。
带头的是九州阁麒麟组组长，赵玄陵。
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表情冷淡，但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有震惊，有欣赏，甚至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敬畏。
她旁边是那位总在博物馆门口打瞌睡的孙老。老头一反常态，一点也不困，一双老眼紧紧盯着陈默，像要把他看穿一样。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肩上挂着星徽的九州阁高层。这些人都是玄学界的大人物，可现在，他们看陈默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赵组长，孙老。”李昊看到来人，想站直身体行礼。
赵玄陵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多礼。她的目光越过所有人，直接落在陈默身上。
“D级悬案，SSS级评价。”她轻声开口，声音里有点不确定，像在确认一个神话，“陈默，你又一次刷新了九州阁的历史。”
“侥幸。”陈默平静的回答。
“这个世界上没有侥幸的SSS。”孙老摸着胡须，声音洪亮，“你用后世的说法，补全了前朝的事实，让一段被扭曲的历史回归了荣耀。这种手段，已经碰到了因果的本质，小子，你给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惊喜。”
这番话，让周围那些高层脸上的神情更加震撼。
他们比谁都清楚“定义历史”这四个字有多重。
就在这时，李昊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
他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面前，双脚并拢，猛的挺直腰杆。他不管胸前还在流血的伤口，对着坐着的陈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整个传送大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出身玄学世家，一向心高气傲的年轻人。
他们看到，李昊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傲慢和不甘，只剩下一片清澈和决然。
他为自己的愚蠢和短视感到羞愧。
他也曾以为，自己拿着最好的法宝，本事又高，就是九州阁的未来。可直到今天，在那个被扭曲了六百年的骸骨祭坛上，他才看清自己和陈默的差距。
那是一种思考方式上的差距。
当他还想着怎么用手里的剑打破规矩时，陈默已经站在更高的地方，直接改变了规矩本身。
他输了。
输得心服口服。
“报告顾问！”
李昊的声音洪亮、清澈，响彻整个大厅。他没有再叫赵玄陵组长，而是直接向陈默汇报。
“麒麟小队在您的指挥下，成功侦破D级悬案‘明代禁航之谜’！全员回归，无一阵亡！”
他顿了顿，直视着陈默，语气无比真诚。
“我，李昊，为我之前所有的愚蠢、短视和傲慢，向您道歉！”
“请您，责罚！”
话音落下，他依旧保持着敬礼的姿势，头微微低下，等着陈默发话。
现场的九州阁高层们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他们都了解李昊的性格，能让他这样服气，这个陈默做的事，恐怕比报告里写的还要惊人。
陈默看着眼前这个快把头埋进胸口的男人，心里没什么得意。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李昊还保持敬礼姿势的手臂。
“起来吧。”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们是一个团队，这次的胜利，属于每一个人。你们才是正面战场的英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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