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收回体内,外面的声音和景象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陈默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还和以前一样平静,但感觉更深邃了,好像能看穿一切。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李昊和赵玄陵。两人都受了重伤,脸色惨白,眼神里满是焦急。
“陈默!”
“陈指挥,你……你没事吧?”
见他醒来,两人急忙问道,声音都在发抖,不知道是牵动了伤口,还是因为刚才太紧张了。
“我没事。”
陈默看着两人苍白的脸和嘴角的血迹,皱了皱眉,慢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这两人为了保护他,硬抗了诅咒,伤到了根本,体内的能量乱成一团。
“谢谢你们。”
他的声音很轻,但很认真。
陈默没多说,伸出双手按在李昊和赵玄陵的后心。一股金色的能量从他掌心缓缓渡入两人体内。这股能量很温和,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宏大气息。
这正是他刚刚吸收了两种天命意志,提纯后的国运之力。这股力量不再只是单纯的能量,还带着一种“法度”的感觉,精准的梳理着两人体内混乱的能量,抚平诅咒留下的伤痕。
李昊和赵玄陵只觉得一股暖流传遍全身,盘踞在经脉里的刺痛感很快就消失了。才几个呼吸的工夫,原本快撑不住的伤势就被稳住了。虽然人还很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这种治疗手段,简直就像是直接在用法则修复身体,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现在不是疗伤的时候。”陈默收回手,脸色也白了些,显然刚才消耗不小。他站起来,看向悬在半空的那卷秦代竹简。
他心念一动,那卷已经没了诅咒气息的竹简就自动飞到了他手里。
***
握住竹简的一瞬间,陈默体内的两块天命碎片再次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一股是来自始皇帝的,代表着开创与统一。
另一股是来自李斯的,代表着法度与责任。
两股力量在他灵魂深处交汇碰撞,一幅比之前更宏大、更清晰的历史画面,在他脑中轰然展开。
这次他看到的,是一片古老的大地。
大地上部落林立,征伐不断。
接着,第一个王朝建立,一个模糊的金色概念从所有人的意识中升起,它代表着秩序、规则、正统和归属。
随着王朝更迭,这个金色的概念不断吸收着时代的气运,变得愈发清晰、凝实。
到了秦朝,始皇帝横扫六合,统一了文字、车轨和度量衡,将所有零散的秩序强行融合在一起。
就在那时,那个金色的概念终于彻底成型,凝聚成了一个由法理和国运构成的“法”字。
这个“法”字,就是传国玉玺的真正形态。
它本身就是华夏所有秩序的总和,“国家”这个概念的化身,是整个文明运转的底层逻辑。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因为精准的描述了“法”的本质,所以成了它的名字,而不是刻在玉玺上才有了力量。
然而,就在这个“法”字光芒最盛的时候。
***
陈默看到了。
一只由黑暗与混沌凝聚成的巨手,从历史长河的下游逆流而上,穿透时空,狠狠的拍在了那个发光的“法”字上!
轰!
那个凝聚了数千年气运的“法”字,无声的哀鸣一声,轰然碎裂。
它碎成了无数块发着金光的天命碎片,被巨大的力量抛洒进历史长河,嵌入了不同的时代,和那个时代的执念纠缠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才是传国玉玺失窃案的真相!”
陈默猛的睁开眼,整个人都愣住了。
所谓的失窃……根本不是玉玺丢了,而是维系华夏秩序的“法”,被人从根源上打碎了。
***
“陈指挥,你怎么了?”
看到陈默握着竹简愣在原地,脸色不停变化,李昊忍不住问道。
陈默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他抬起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两位队友。
“我们……一直都搞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错了?”赵玄陵追问,她感觉陈默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
“传国玉玺,从来就没丢过。”
陈默一字一句的说。
“或者说,它不是被偷走的,是被打碎了!”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陈默就迅速的把自己在幻象里看到的一切都说了一遍,从“法”的诞生,到它的碎裂,再到天命碎片的由来。
听完陈默的话,李昊和赵玄陵都呆住了。
这个真相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们以为这只是一桩国宝失窃案,最多牵扯些超凡力量。结果陈默却说,他们要找的不是一件东西,而是一个被打碎的文明秩序。
他们的敌人监天司也不是什么小偷,而是想从根子上颠覆整个华夏文明的恐怖组织。
“这……怎么可能?”李昊的声音有些干涩,“打碎一个概念?这是什么人才能做到的事?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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