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棱刺破积雪的脆响惊飞了寒鸦。苏砚刚踏上冰核谷的阶梯,脚踝突然被冻土死死吸住 —— 无数冰刺从石缝里窜出,瞬间织成丈高的 “冰麦阵”,棱尖的冰噬麦纹闪着冷光,寒气顺着裤脚往上爬,冻得人骨头缝都发疼。
“想进谷?先破我的阵!”
冰麦祭司的声音从阵心传来,比寒风更刺骨。她拄着冰纹杖站在冰柱上,白发结着冰碴,杖头的冰晶突然射出冷光:“你说懂麦脉?那便讲讲,冰噬麦为何要冻住麦田?”
青禾举着适配仪急得冒汗,屏幕上全是红色警告:“阵眼在西北冰柱!但冰棱有毒,沾到会冻住血脉!” 娜仁刚要挥刀劈砍,却被苏砚按住手腕 —— 刀刃刚碰到冰棱,就结了层白霜,差点粘在手上。
“这不是武力能破的。” 苏砚掏出温热的玉佩,贴向最近的冰棱。玉面刚触到寒气,冰纹突然活了过来,顺着玉佩流淌,映出百年前的画面:冻土土着捧着冰麦种祈福,波斯刀客突然冲进来,老祭司用身体护住母株,鲜血溅在麦种上,瞬间凝成冰晶。
“冰噬麦不是害者,是守护者!” 苏砚的声音穿透冰阵轰鸣,“它冻住麦田,是怕波斯人再偷种制弹,怕麦脉彻底崩碎!”
祭司的冰杖猛地一颤,冰阵的寒气弱了三分。苏砚趁机掏出老羌的骨袋,麦种落在冰面上,竟在寒气中冒出淡金光:“守树人说,它怕‘共生温’。我们带了黑土沙枣、雨林活水藤,能帮它平衡麦脉,不是来抢种的!”
“咔嚓 ——” 冰阵突然裂开缺口,祭司的白发在寒风中飘起:“跟我来。但敢碰母株,定让你们冻成冰雕。”
冰核谷里的活水全冻成了青蓝色的冰,地面嵌着无数冻僵的麦根,像极了无数双伸向天空的手。祭司蹲在冰面旁,指尖抚过冰下的麦种,声音带着哽咽:“十年前,波斯人杀了老祭司,抢走半袋冰噬麦种,回去制了‘冻粮弹’,炸平了三个部落。”
她掀开块冰盖,下面埋着具冻僵的孩童尸体,手里还攥着半粒麦种:“从那以后,冰噬麦就醒了。它冻住所有麦田,是怕我们再被伤害。”
苏砚的玉佩突然发烫,冰下的麦根竟微微颤动。冻土信使突然指向谷深处,墓口的冰门被炸得粉碎,碎石上沾着波斯弯刀的痕迹:“那是冰核墓!波斯人挖开的地方,说要找母株的根!”
“小心!” 青禾的适配仪突然爆红,屏幕上跳出 “浓缩冰毒” 字样,“墓里有炸药!他们想炸塌谷口,让母株的能量扩散!”
胡力刚冲进墓内,就拎着个冒烟的炸药包跑出来,包上的波斯印章清晰可见:“是扎伊姆那孙子的标记!这狗娘养的还没死!”
祭司突然脸色惨白,冰杖往地上一顿:“不好!母株感应到炸药,开始放‘冻结波’了!”
谷外传来 “咔嚓” 巨响,远处的草原麦田瞬间被冰棱覆盖。冻土信使尖叫:“再这样下去,三天后冻结波会到中原!”
“轰 ——!”
谷口突然炸开,数十枚冰毒弹拖着蓝焰砸进来。弹片飞溅的瞬间,青禾的适配仪被冻成冰坨,屏幕 “哗啦” 碎成渣。“是波斯残部!” 李肃挥刀斩断飞来的弹片,手指却被寒气冻得发麻,“弹里有冰噬麦孢子!”
波斯小统领带着刀客冲进来,弯刀裹着冰毒:“祭司大人,交母株保你部落平安!” 祭司怒喝着挥杖,冰棱刺穿两名刀客,可更多毒弹像雨点般落下。
“用混种麦!” 苏砚突然大喊,将沙枣种、活水藤种、沙棘种混在一起,撒向谷口。青禾立刻点燃沙棘油,泼向麦种 —— 种子遇火瞬间发芽,金色的茎秆交织成 “暖墙”,毒弹砸在墙上,寒气被瞬间吸收,茎秆反而长得更壮。
“是三阳混种!” 青禾激动地喊,“沙棘引火,沙枣聚光,活水保润,刚好克冰毒!”
娜仁带着勇士爬上暖墙,箭簇蘸着沙棘油,射向波斯刀客。中箭者身上的冰毒瞬间化开,哀嚎着滚下冰坡。胡力突然瞥见小统领腰间的冰盒,抄起扁担冲过去:“那盒里是母株根须!”
苏砚的玉佩金光暴涨,震飞小统领的弯刀。冰盒摔在地上,里面的根须还在微微颤动,沾到暖墙的麦叶,竟抽出了嫩白的新根。
波斯残部被赶跑时,小统领被李肃踩在脚下,冻得发紫的脸扭曲成一团:“扎伊姆大人带了破冰舰队!三天后就炸平冰核谷!”
祭司走到苏砚面前,深深鞠躬:“是我错了,不该把所有人都当抢种贼。” 她举起冰杖,冰面裂开,露出藏在地下的冰噬麦母株 —— 株身泛着淡蓝光,根须缠着块 “冻土本源核”。
“解冻要‘三阳聚顶’。” 祭司指着母株,“烈风沙棘火烤核,黑土血脉光融根,雨林活水藤通脉,缺一不可。”
沈砚立刻分工:“娜仁备沙棘火,青禾培育活水藤,苏砚引血脉光,我守谷口!”
众人刚动手,沙棘火刚碰到本源核,冰核突然剧烈震动。母株的根须疯狂生长,缠住了苏砚的手腕。“它在认主!” 祭司大喊,“只有护过四脉的血脉,能让它放下戒备!”
玉佩与冰核共鸣,蓝金光交织着爬上母株。原本泛冷的蓝光渐渐变暖,冻僵的麦根开始苏醒。可就在这时,谷外传来震天的号角声。
李肃冲到谷口,脸色煞白:“波斯舰队!至少五十艘破冰船,炮口全对准谷口了!”
众人扒着冰棱望去,远处的冰原上,战船的龙骨撞碎浮冰,扎伊姆站在旗舰甲板上,举着望远镜狂笑,手里的红旗一挥,炮口瞬间亮起红光。
祭司握紧冰杖,对苏砚道:“母株还需半个时辰解冻,我们得挡住第一波炮击!”
苏砚望着逼近的舰队,又看了看掌心发烫的玉佩。暖墙的混种麦在寒风中摇摆,根须已扎进冻土深处。他突然举起玉佩,金光射向母株:“不是挡,是让它帮我们。”
母株的根须突然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回应。冰核谷的寒气里,第一次飘起了麦香 —— 那是共生的味道,也是即将到来的血战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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