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棱破空的脆响惊得人头皮发麻。苏砚刚将沙枣阳枝灯举过头顶,旗舰的帆布就被斜刺里飞来的冰刃划开三道大口子,寒风卷着碎冰灌进船舱,青禾怀里的适配仪 “啪” 地撞在船板上,屏幕瞬间亮起 “活冰阵” 的猩红警报。
“这阵每刻都在变路!” 张千户的破冰斧狠狠砸向扑来的冰棱,斧刃与冰面碰撞的火花溅起半尺高,“和中原奇门遁甲一个路数,走错一步就会被冰棱穿成筛子!”
冰墙顶端突然传来冷笑,冰女踩着冰棱飘落在迷宫入口,冰麦杖轻挥的瞬间,更多冰刃从墙面弹出,直指胡力怀里的抗冻种袋:“连平衡试炼都过不了,还敢说懂冰脉?” 她的白发结着冰碴,眼神冷得像南极的风,“这阵是冰脉的‘过滤器’,只认懂共生的人。”
青禾突然抓起适配仪疯狂演算,指尖在屏幕上翻飞:“有了!沙枣阳灯的光能定住冰棱!但要八人同时举灯,对应七脉方位加冰脉缺口!” 苏砚立刻扯着嗓子分工:“我守中脉!娜仁南脉!张千户北脉!木卡姆使者西脉……”
八盏油灯同时亮起暖光,金色的光束射向冰墙的瞬间,躁动的冰棱突然僵住,墙面裂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窄缝。胡力刚要钻进去,脚下的冰面突然塌陷,无数指甲盖大的冰蝗幼虫涌出来,啃得船板 “咯吱” 作响,黑色的虫粪滴在木头上,瞬间腐蚀出小坑。
“撒抗冻种!” 青禾将混合冰核碎片的麦种往虫群里一扬,种子落地即发芽,冰蓝色的茎秆像锁链般缠住幼虫,那些啃食麦种的虫子竟化作冰晶,成了滋养新苗的养料。“是平衡之力!” 她激动得大喊,“冰脉种要七脉生机,七脉种要冰脉寒气,缺了谁都活不了!”
冰女的冰麦杖突然颤了颤,眼神里的警惕淡了三分:“你们…… 真的懂?” 苏砚举起玉佩,八色光芒与迷宫的冰纹撞出共鸣的绿金光:“冰脉不是负面脉,是七脉的‘降温阀’!之前的冰噬麦、冰蝗,都是因为七脉过度开发,把平衡打破了!”
“轰隆 ——!”
迷宫深处突然传来爆炸声,冰墙剧烈摇晃,顶端的冰棱簌簌往下掉。张千户扒着冰缝往里望,脸色瞬间煞白:“不好!波斯余孽在炸平衡中枢!”
冰女突然拽住苏砚的手腕,踩着冰棱往中枢方向冲,沿途的冰棱竟自动让开道路:“中枢是冰脉的心脏,炸了整个冰盖都会塌!” 众人赶到时,中枢的冰核已裂开蛛网纹,个穿波斯锦袍的人举着炸药包狂笑,手里的火把离引线只剩半寸:“冰脉毁了,七脉也会因过热枯萎!这才是‘终极平衡’!”
“找死!” 冰女挥杖的瞬间,三枚冰棱精准刺穿余孽的肩膀,却没注意身后的暗卫正举着毒针扑来。苏砚眼疾手快,反手用玉佩挡住毒针,“当” 的脆响中,毒针断成两截,掉进冰缝里冒起白烟。
冰女愣在原地,眼泪突然砸在冰面上,凝成细碎的冰晶:“我叫冰璃,是最后一任冰脉守护者。” 她的声音带着百年的疲惫,“百年前七脉砍光了跨脉冰麦林,冰脉没了生机才催生冰噬麦;波斯人又来偷种制弹,彻底把平衡搅碎了……”
被俘的余孽疼得直抽抽,终于吐了实情:“王室余孽躲在冰麦神殿底层,用祭司的血喂冰蝗王!还造了冰腐炸弹,想炸穿冰盖让蝗王飞去七脉啃麦种!” 青禾的适配仪突然尖叫,屏幕上的 “能量峰值” 红线直冲顶端:“不好!蝗王快成熟了!还有两个时辰就破茧!”
冰璃突然抓住苏砚的手,冰麦杖指向迷宫东侧的暗门:“神殿的平衡门要八人用八脉信物开启,你们的阳枝灯、狼牙斧、活水藤,全是信物!” 话音未落,冰核的裂纹又扩大几分,沈砚急得跺脚:“中枢撑不住了!快走!”
冰璃挥杖劈开暗门,一道冰雾缭绕的回廊出现在眼前,雾气里隐约飘着熟悉的声音。“小心,这是冰雾迷阵。” 她的声音带着警告,“会让你们看见最想弥补的遗憾,千万别陷进去。”
踏入回廊的刹那,苏砚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他站在云溪镇的麦田里,先祖的残影背对着他叹气:“若当年听你的,黑土不会失衡,老羌也不会死。” 远处的娜仁突然捂住脸蹲下身,烈风部落被沙化吞没的画面在她眼前铺开,孩子们的哭喊声刺得人耳膜发疼。
“别信幻象!” 冰璃的冰麦杖砸在地面,清脆的声响穿透迷雾,“用八脉信物共鸣!” 苏砚立刻将玉佩贴向阳枝灯,八色光芒暴涨的瞬间,先祖的残影化作黑烟:“老羌的牺牲是为了让我们懂共生,不是为了活在遗憾里!”
青禾突然被幻象缠住,指尖抓着枯萎的混种麦流泪:“是我改种太急,才害了雨林的古树……” 胡力赶紧将加热仓里的活种塞到她手里:“看看这苗!你的混种救了多少人,别被假景象骗了!”
就在众人挣脱幻象的瞬间,十余名波斯暗卫从雾里冲出来,弯刀上的冰腐毒泛着乌光,直扑冰璃 —— 他们想抓守护者逼开平衡门。“藤绳!” 娜仁甩出活水藤,翠绿的藤条像长蛇般缠住暗卫的手腕,毒汁刚沾到藤皮,就被吸得一干二净,藤条反而长得更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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