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突然想起成佛时,如来按在他头顶的那只手。当时只觉得佛光温暖,此刻才看清,那佛光里藏着串流动的金色代码——“斗战胜佛,权限等级:9,可执行指令:修改、删除、重写”。
他猛地攥紧拳头,那串金色代码从掌心涌出,顺着手臂流进金箍棒。原本银蓝色的棒身瞬间镀上金纹,那些二进制纹路与“如意金箍棒”的古字重叠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指令:删除异常数据。”孙悟空的声音穿透所有杂音,金箍棒化作道金蓝色的闪电,笔直刺向黑洞中心,“指令:修复主程序裂痕。”
时间在这一刻开始倒流。被吸进黑洞的瑶池景物重新浮现,崩解的莲座恢复如初,蟠桃树的根须缩回地下,连那轮错位的落日都缓缓沉回西方。只有那些“BUG蝶”还在低空盘旋,却不再具有破坏性,反而像群好奇的萤火虫,围着孙悟空的金箍棒打转。
观音落在他身边,莲座上的花瓣还沾着几滴代码凝结的露珠:“暂时稳住了,但裂痕还在扩大。刚才那‘异常数据聚合体’,其实是……”
“是以前被清除的‘错误’集合体,对吧?”孙悟空打断她,火眼金睛里的代码雨渐渐平息,“就像当年被我打死的六耳猕猴,被二郎神镇压的梅山老怪,他们的代码没被彻底删除,才攒出这么个东西。”
他抬头望向灵山方向,雷音寺的鎏金穹顶还在剥落,但速度慢了许多。远处的南天门,那个漏洞正在缓缓收缩,露出底下闪烁的防御代码——那些代码的排列方式,竟与他金箍棒上的二进制纹路有七分相似。
“这天道,到底是谁写的?”孙悟空抚摸着金箍棒上的金纹,“当年我从石头里蹦出来,是不是也只是段被激活的代码?”
观音沉默了,莲座上的露珠滴落,在地上砸出个小小的代码涟漪。瑶池里的仙官们还在恢复神智,没人注意到玉帝龙椅的阴影里,正有一缕极细的银蓝色丝线悄悄钻进地里,像条寻找下一个裂痕的蛇。
孙悟空突然跳上金箍棒,棒身化作道流光冲向东海。他要去看看那座突然出现的冰山,看看那些举着二进制石斧的原始人——或许在那些“错误”里,藏着天道代码的真正秘密。
云层在他脚下飞速倒退,构成“风”的代码被他撞得粉碎又重组。他的火眼金睛扫过三界,看见五行山下还压着个模糊的影子,看见流沙河底沉着块刻着“卷帘大将”的代码残片,还看见唐僧转世的村庄里,有个穿粗布衣裳的少年正在看蚂蚁搬家,手指在地上画着谁也看不懂的符号——那符号,像极了他金箍棒上的二进制。
“不管是谁写的代码,”孙悟空对着呼啸的罡风咧嘴一笑,金箍棒突然加速,撞碎了道横亘在天际的代码墙,“从今天起,得按我的规矩运行了。”
墙的另一边,无数道银蓝色的光正在汇聚,像是有什么更庞大的东西正在苏醒。但孙悟空不怕,他的金箍棒已经嗡嗡作响,那些由“斗战胜佛”权限激活的金纹,正在棒身上组成新的代码序列——那序列的开头,是三个闪烁着金光的字:“我为主”。
灵山的钟声突然响起,却不再是庄严的佛音,而是像串错误的代码提示音,在三界的每个角落回荡。天道的裂痕还在,甚至因为刚才的战斗而多了道新的,但孙悟空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一场由代码掀起的,属于他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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