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后的小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树干上缠着枯藤,树下摆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旧锦盒。老鹤走到石桌旁,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书信和一本账本,还有半块鹤纹佩——和苏砚卿身上的那半块,正好能对上。
“我本名鹤承宇,不是什么‘老鹤’。”老鹤拿起那半块鹤纹佩,递给苏砚卿,“照片上的人,就是我。民国二十年,我在沪上认识了你父亲苏明远,他说苏家有一只古簮,是光绪帝宠妃的旧物,上面刻着‘烬余’二字,藏着一段关于文物保护的秘密。可当时有个叫‘黑石社’的团伙,想把古簮偷出去卖给外国人,你父亲怕古簮出事,就找我帮忙,想把古簮转移到北平来。”
苏砚卿握着两块拼在一起的鹤纹佩,指尖传来玉佩的温凉,眼泪差点掉下来:“那后来呢?我父亲为什么会失踪?古簮为什么会失窃?”
“民国二十一年冬天,我们约定在苏家后巷碰面,准备把古簮装在木箱里,用马车运走。”老鹤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回忆痛苦的往事,“可我到的时候,‘黑石社’的人已经在了,他们绑了你父亲,逼他交出古簮。你父亲不肯,他们就把他带走了,还放了把火,想烧掉现场。我趁乱把古簮的一半藏了起来——就是你后来在沪上找到的那半只,另一半,我带到了北平,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我父亲……”苏砚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一直抱着希望,父亲还活着。
老鹤的头垂了下去,声音低沉:“我后来找了很久,才知道‘黑石社’把你父亲关在了沪上的废弃仓库里,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仓库已经空了,只留下你父亲的一块怀表——就是你之前说,你母亲一直珍藏的那块。我猜,你父亲可能……已经不在了。”
苏砚卿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滴在鹤纹佩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沈墨尘拍了拍她的肩膀,对老鹤说:“那您这些年在北平开古董店,就是为了隐藏身份,保护古簮的另一半?还有,您之前故意在我们查古簮的时候,提供一些模糊的线索,甚至偶尔‘阻挠’我们,是为什么?”
“我开‘鹤年堂’,一是为了隐藏身份,二是为了找‘黑石社’的人。”老鹤拿起石桌上的账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日期,“‘鹤年堂’其实是当年文物保护者的联络点,我一直在等真正能保护古簮的人出现。之前对你们‘阻挠’,是因为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黑石社’派来的卧底——‘黑石社’这些年一直在找古簮,他们眼线很多,我必须小心。”
他顿了顿,看向苏砚卿:“后来我发现,你身上有苏家的鹤纹佩,而且你查古簮,是为了完成你父亲的遗愿,不是为了钱,我才慢慢放下心。上次我跟你说‘古簮的鹤纹只在清末内务府造办处有过’,其实是在试探你,看你是不是知道古簮的真正来历。”
“古簮的真正来历是什么?”苏砚卿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我知道它不是普通的首饰,您告诉我,它藏着什么秘密?”
老鹤拿起一本泛黄的线装书,书皮上写着《烬余簮记》,是手写的:“这是家祖父写的,他当年是内务府造办处的匠人,这只古簮是他奉命给光绪帝的珍妃做的。珍妃喜欢收藏文物,怕这些宝贝在乱世里被抢走,就让家祖父在古簮里刻了一张密图——图上标着清末民初流落民间的一批珍贵文物的藏匿地,包括十二幅宋画、三尊唐俑,还有一批甲骨文片。‘烬余’二字,就是‘劫后余生’的意思,珍妃希望这些文物能在乱世里保存下来,等太平了再交给国家。”
苏砚卿震惊地看着那本书,手指轻轻拂过书页上的字迹:“所以‘黑石社’要抢古簮,不是为了卖钱,是为了找到密图上的文物,卖给外国人?”
“是。”老鹤点头,脸色凝重,“当年你父亲发现了这个秘密,想把古簮和密图一起交给北平的文物保护组织,可没来得及,就被‘黑石社’盯上了。我带着古簮的另一半和密图的一部分来北平,开了‘鹤年堂’,一方面是等苏家的后人,另一方面是找‘黑石社’的线索——这些年,‘黑石社’一直在北平活动,他们也在找古簮的另一半,找密图。”
沈墨尘拿起石桌上的账本,翻开看了几页,上面记着一些名字和地址,还有“黑石社”的活动记录:“您这些年一直在查‘黑石社’?那您有没有找到他们的老巢?或者知道他们现在的头目是谁?”
“‘黑石社’的头目很神秘,很少露面,只知道人称‘老鬼’。”老鹤叹了口气,“我查了这么多年,只知道他们在北平有个联络点,在鼓楼附近的一个旧宅里。而且我听说,他们最近也查到了古簮的另一半在我手里,可能很快就会来抢。”
“那古簮的另一半现在在哪里?”苏砚卿急切地问,“我们得赶紧把它转移走,不能让‘黑石社’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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