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砸在青石板上碎成水花。萧锦宁刚走过回廊,月白襦裙下摆已被溅湿。她本该随齐珩一同去东宫处理政事,可方才路过庭院时,心头莫名一紧,像是有根线被人从暗处扯了一下。
她停下脚步。
三枚银光破空而来。
她侧身,腰肢微拧,袖口被划开一道口子。毒镖钉入身后柱子,发出闷响。第二波紧随其后,她抬脚踢起地面积水,借着水雾遮掩身形,足尖一点地面,向侧方翻滚。
落地时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单膝跪在湿地上,呼吸压得极低。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务必生擒,若失手则灭口】。
她闭眼,心镜通已启动。
这声音不是从口中说出,而是自那人脑中浮现。她睁开眼,目光扫向屋顶一角。黑衣人正伏在瓦片之间,手中握着第四枚镖,尚未掷出。
她不动声色,右手滑入袖中,取出三根银针。针尖沾着一层薄香,是昨日在玲珑墟中新炼的蚀骨香。此香未完全定型,只能轻涂针尾,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
刺客跃下。
风声压过雨声。
她站起身,左手甩出一枚药丸,落在三步外的地上。药丸遇水即化,腾起一缕淡烟。刺客鼻翼微动,动作略滞。就在这瞬息之间,她右臂挥出,银针脱手飞出。
第一针擦过对方耳侧,钉入屋柱。
第二针刺入肩头,没入半寸。
第三针悬而未发,她握在掌心,随时准备近身反击。
刺客闷哼一声,低头看肩上银针,又抬头盯住她。他未退,反而向前逼近一步,掌风直逼她面门。她向后仰身,发丝扫过地面积水,同时抽出腰间毒针簪,横挡于胸前。
簪尖与掌缘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她借力后跃,足尖在墙沿一点,翻身跃上屋顶。瓦片湿滑,她稳住身形,回头望去。刺客站在原地,并未追击,只是抬手拔出肩上银针,放在鼻前轻嗅。
片刻后,他冷笑一声,将银针收入怀中。
她伏在屋脊,手指按住发间簪子,指尖微颤。刚才那一撞让她虎口发麻,对方掌力极重,绝非普通杀手。她不敢贸然再攻,只静静盯着下方动静。
刺客转身欲走,腰间玉佩随动作晃了一下。雨水冲刷之下,那块玉佩露出一面刻痕——一个倒写的“渊”字。
她瞳孔微缩。
这个标记她见过一次,在五皇子腰间。那时是在宫宴上,那人坐在偏席,饮酒时玉佩从袍角滑出,被她无意瞥见。当时她只当是寻常饰物,未加留意。如今再见,却出现在刺杀她的杀手身上。
她屏住呼吸,继续观察。
刺客走出两步,忽又停住。他抬头望向屋顶,目光如刀。她立刻伏低身子,贴紧瓦片。雨声掩盖了她的气息,但她知道,对方已经察觉有人在高处窥视。
几息之后,那人跃上另一处屋脊,朝她方向奔来。
她不再迟疑,足尖发力,沿着屋脊向西疾行。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前方是一处天井,四面围合,唯有东南角有条窄巷可通外院。
她计算距离,准备跃下。
就在她起跳瞬间,背后劲风袭来。她旋身,毒针簪横扫而出,挡开一记袖箭。箭头落地时泛着幽蓝,显然也淬了毒。
她落地不稳,膝盖磕在湿地上。来不及调整姿势,便听见头顶传来破空之声。她就地翻滚,一根铁索擦着肩头掠过,深深嵌入墙壁。
刺客居高临下,手中铁索缓缓收回。
她仰头,雨水流进眼里,视线模糊了一瞬。她抬手抹去雨水,发现左臂已被划伤,血混着雨水滴落。她迅速从药囊中取出一块布巾,缠住伤口。
对方没有立刻进攻,而是站在屋脊边缘,冷冷看着她。
她喘息着,右手仍握着毒针簪,左手悄悄探入袖中,摸到最后一根银针。这根针她没有淬毒,而是缠了一丝细线,连着袖内机关。只要对方再靠近五步之内,她便可引线激发,让针尖射入其咽喉。
刺客忽然开口:“你比传闻中难对付。”
声音沙哑,像是刻意压过的。
她不答话,只盯着他的动作。
他缓缓抬起手,似要摘下面具。但就在这一刹那,远处传来更鼓声。他动作一顿,随即收手,跃下屋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雨幕中。
她没有追。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她慢慢站起身,腿有些发软。低头看时,才发现右脚踝扭伤,走路会留下痕迹。她必须尽快离开此处,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她在深夜独行、衣衫尽湿、身上带伤,必会引起怀疑。
她扶着墙,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院子。
推开房门后,她反手落锁,靠在门板上缓了口气。屋内无人,烛火未点。她摸索着走到桌边,点燃油灯。昏黄的光映出她苍白的脸。
她解开药囊,取出干净布条重新包扎手臂。伤口不深,但毒镖上的东西让她整条胳膊发麻。她不敢大意,从空间取出一小瓶解药,倒入口中。
药性很快发挥作用,麻木感逐渐退去。
她坐在灯下,闭目凝神。识海之中,玲珑墟的门户悄然开启。她将意识沉入其中,准备复盘刚才所得情报。
空间内一片寂静。灵泉表面漂浮着几片枯叶,是上次炼香时残留的杂质。薄田上种着三株七叶毒莲,其中一株刚刚绽出花苞,正是蚀骨香的来源。
她走到石室前,取出纸笔,写下两个字:**渊字玉佩**。
旁边再添一句:**目标活捉,背后有令**。
写完后,她将纸压在砚台下。明日她需查清五皇子近日行踪,以及是否有亲信死士外出。眼下线索太少,不能轻举妄动。
她站起身,准备退出空间。
就在此时,眼角余光扫过灵泉角落。水面微微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沉在底部。她走近查看,发现是一截断枝,不知何时落入水中。
树枝漆黑如炭,却隐隐透出一丝生机。她伸手将其捞起,触手冰凉。这枝条她从未放进空间,也不记得曾在何处见过。
她皱眉,将断枝放在石台上。枝头断裂处平整,像是被人用刀削断。更奇怪的是,断口处渗出一滴透明液体,落在石台上,竟发出轻微的“滋”声。
她盯着那滴液体。
它正在腐蚀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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