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只当她说做皇后时的凤仪宫,顺着话安慰:“是是是,以前地方好,娘娘不想了,咱现在也好好的……”
“不好!不好!”沈星落猛摇头,泪珠涟涟,“以前……以前也有亮石头……绿色的……比这个好看……”她忽然举起一直攥着的、那几颗普通扣子中的一颗绿色玻璃扣,痴痴说,“摔碎了……啪……就没了……手也破了……”
她话颠三倒四,却故意将“亮石头”(暗指玉佩)、“摔碎”、“手破”这几个词含糊串起。
常嬷嬷哪知她话里深意,只当小孩又想起摔坏玩具的旧事,哄道:“碎了就碎了,娘娘别难过,赶明儿让钱公公寻更亮的来您玩。”
“寻不到了……”沈星落低头,声音极小,像自言自语,却又确保常嬷嬷能听见,“……摔碎了……就找不到了……流好多血……害怕……”
常嬷嬷擦泪的手微顿。娘娘这语气……不像单说玩物摔碎。而且,摔个东西怎会流好多血?还害怕?
她想起这位主儿曾经身份遭遇,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深想,只手上动作更轻柔:“都过去了,娘娘,都过去了,不怕了啊。”
沈星落却像陷自己世界,眼神空洞望前方,喃喃:“那天……从外面回来……手里就攥着……紧紧的……硌得慌……然后……然后就坏了……他们都来了……好多人……好凶……”
她声音断续,词汇破碎,却精准勾勒出一个模糊惊惶的场景——某天从外回来,手里紧攥什么东西(硌得慌),然后那东西碎了(坏了),紧接着出事(好多人,好凶)。
常嬷嬷脸色微变。她伺候时间虽不长,也隐约听说过,废前沈皇后似乎确有阵子心神不宁。难道……
她不敢接话,只想赶紧岔开。
然沈星落突然抬头,泪眼朦胧看她,问出个极突兀的问题:“嬷嬷……你见过……红色的鸟……会烧起来的那种吗?”
这问题完全跳出之前语境,怪异无比。
常嬷嬷彻底愣住,茫然摇头:“红色的鸟?老奴……老奴没见过。”
“哦……”沈星落失望低头,又玩起扣子,仿佛刚才情绪崩溃和诡异提问从未发生。
但常嬷嬷心再无法平静。她看着眼前时而痴傻、时而又流露令人心惊悲伤恐惧的废后,第一次清晰意识到,这位主儿疯病底下,恐怕真埋着某些不为人知、极其可怕的事。
她不敢再多待,匆匆收拾碗筷,几乎逃也似地退了出去。
屋内,沈星落缓缓收起哭啼表情。
绿色的石头(她故意说错颜色)、摔碎、手伤、从外回来、紧攥、出事后怕……还有最后那句关于“红色燃烧的鸟”(试图对应火焰羽毛图腾)的试探……
她相信,这些零碎、透过“疯话”透出的信息,尤是最后那怪异问题,很快会通过某种渠道,传到该听的人耳中。
而她,只需耐心等待。
等一个能解开谜团的机会,或……等下一个因此而来的杀机。
她握紧袖中真正玉佩残片,冰冷触感让她保持清醒。
无论来的是什么,她都必须在漩涡中心,抓住那根可能通真相、也可能通毁灭的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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