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安盯着手机屏幕上那道蔓延的裂纹,手指一抖,差点把手机甩出去。他没敢多看,反手塞进裤兜,像怕那玩意儿顺着信号爬过来,在自己脑门上凿个洞。
“名字上了墙……那就别想下来。”
这话听着跟短视频里的拉仇恨评论似的,可陆平安知道,这不是演的。
他低头拍了拍肩上的布袋,里面的颅骨早不震了,耳钉也凉得像块废铜。刚才那通折腾像耗尽了所有电量,系统彻底待机——问题是,谁也说不清下一秒会不会突然蓝屏死机。
“走。”
他拽住张薇的手腕,声音压得低,却没半分犹豫。
两人撤出密室时,天井的月光已被云层吞干净。风从通风口灌进来,裹着铁锈混福尔马林的怪味,像是有人在下水道里涮火锅。陆平安顺手从布袋里掏出那撮护身符灰烬,原以为早该散了,谁知它就这么浮在掌心,一粒没落,像被无形的手托着。
“嗯?”
他皱眉刚想吹口气,灰烬突然动了。
不是被风吹的,是自己在动。
一缕黑烟从灰里钻出来,先还是模糊一团,接着耳朵、尾巴、爪子一点点凝实——最后竟成了只黑猫的虚影,左耳缺个角,像被谁咬过一口。
陆平安瞳孔一缩。
这耳型……像极了他小时候老家墙洞里那只野猫。
“你认得它?”他问张薇,嗓子有点发紧。
张薇没说话,右臂的石化纹路却悄悄爬了一截,指尖凝着层薄冰。她盯着黑猫,嘴唇微动:“它在叫……说‘水底有门’。”
“水底?”陆平安一愣,“地铁站喷泉?还是小区景观池?”
话音未落,黑猫虚影突然扭头,冲他“喵”了一声。不是耳朵听见的,是直接往脑子里灌的,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下一秒,灰烬炸开,猫影一闪,钻进墙角排水口,连个回音都没留。
“……导航功能挺强啊。”陆平安挠挠后脑勺,把剩下的灰烬用卫衣内衬兜住,撕下一角,拿泡泡糖黏成个简易封印,“先别散,等我回来给你烧柱高香。”
张薇默默跟在后面,体温又降了些,呼出的气在走廊里凝成霜雾。她没再说话,手指却无意识卷着发梢,像在翻译只有她能懂的猫语。
半小时后,城东废弃污水处理厂。
铁门锈得跟被狗啃过似的,陆平安一脚踹开,门轴“嘎吱”响,听得人牙酸。厂区积水没到脚踝,水面浮着油膜,反着幽绿的光,像是谁倒了桶荧光涂料。
“这地方,比短视频里的凶宅探店还离谱。”他低头看了眼鞋底,早把泡泡糖渣贴上去了,隔绝地面那些反向符咒的感应。走了几步,耳钉没发烫,倒还算安分。
“第七口缸。”张薇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从冰柜里捞出来的,“它说……她们是替死的。”
陆平安抬头,二十口巨缸呈环形排着,表面贴满黄符,朱砂字迹歪歪扭扭,像小学生临摹失败的作业。他走到第七口前,伸手一揭符纸,底下不是缸身,是道刻痕——“宋”字。
但他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这“宋”字笔法生硬,明显是模仿者硬抄的,跟宋家家谱上的家纹差着十万八千里。
“冒牌货。”他冷笑,“宋明琛那孙子,刻个字都找枪手?”
他用力推开缸盖,一股阴冷的水汽扑面而来。缸里漂着具女尸,穿件宋代素裙,面朝下,后颈刻着微型符文。伸手探了探,尸体僵硬,皮肤却还有弹性,不像死了几百年的。
“活尸契约?”他嘀咕,“这年头连诈尸都搞外包了?”
张薇忽然抬手,指尖的冰晶蔓延,轻轻点在女尸肩头。她闭眼片刻,再睁眼时瞳孔泛着金光:“她说……她们不是自愿的。有人替她们签了契,名字刻上墙的那一刻,魂就被锁死了。”
陆平安心头一跳。
名字上了墙……
他下意识摸了摸耳钉,又瞥了眼布袋。瘸叔的名字刻在灯座上,自己的名字写在青铜墙上——这玩意儿,怕不是个死亡排行榜。
“所以这猫是瘸叔留的后手?”他喃喃,“可它为啥指这儿?”
话音刚落,头顶穹顶“嗒”地滴下滴水,不偏不倚落在翻开的残卷上。那是本从缸底暗格里摸出的《风水奇谈》,皮质封面泛黄,字迹歪得跟蚯蚓打架似的,一看就是瘸叔的手笔。
“卧槽?”
水珠渗进纸页,整本残卷突然冒起冷雾。地面“咔”地一震,像有巨型齿轮启动,整个工厂开始倾斜,幅度不大,却足够让人站不稳。
“机关?!”陆平安赶紧把残卷塞进内袋,用体温压着。
可地面倾斜得越来越快,积水往低处涌,缸体“哐哐”撞着,像随时会翻。
“撑住!”他一把抓住张薇的手。
张薇没躲,右臂的纹路突然爆亮,冰晶顺着指尖蔓延,在地面迅速结出片冰层,暂时稳住了倾斜。她咬着唇,额头渗出汗珠,显然这招耗得不轻。
“还能撑多久?”陆平安问。
“三十秒……”她声音发颤。
陆平安低头看手心,刚才那滴水不知何时沾了上来,蒸发后留下个微小的“陆”字烙印,烫得像被烟头按过。他盯着那字正发愣,远处排水口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不是虚影,是实打实的叫声。
黑猫从下水道爬出来,浑身湿透,左耳缺角,四爪踩在冰面上,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它嘴里,竟然叼着块完整的青铜齿轮。
陆平安盯着它,脑子里冒出个荒唐的念头:
这猫不会是瘸叔养的那只吧?
黑猫走到他脚边,放下齿轮,抬头看他,眼神像在说:
“愣着干嘛?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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