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7。
不再跳动。
地脉光流瞬间归正，钻头底部红光暴涨，终于“噗”地一声，刺入第一节点。
李半仙的血阵在空中完全展开，七道血线连成网，把整个焚化炉罩住。黑气被逼退，张昊的残魂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彻底湮灭。
陆平安单膝跪地，手还举着罗盘，力气却已经没了。
听见李半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小子，我等这一天，等了四十年。”
“你瞎了那么久，就为了今天？”陆平安喘着气问。
“不。”李半仙笑了，“我瞎了，是为了让你能看清。”
陆平安想回个嘴，眼皮上的血符突然发烫，像被火燎了一下。下意识抬手去摸，指尖碰到的却是——
一枚铜钱。
不是他戴的那枚耳钉，是李半仙常用的那种，边缘磨得发亮，上面还沾着点干涸的唾沫。
猛地抬头。
李半仙的虚影正在消散，布袋掉在地上，滚出一只铜钱。
“拿着。”老头说，“下次卜卦，别学我吐唾沫，太不卫生。”
虚影淡去。
焚化炉恢复死寂，只有钻头还在嗡鸣，第二道节点的光流正在凝聚。
陆平安低头看手里的铜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老头，临走都不忘吐槽。
把铜钱塞进卫衣口袋，刚想站起来，忽然发现地面有道裂痕在蔓延。
不是地脉，是钟表。
脚边那块电子屏，屏幕从中间裂开，裂纹正好停在“13:37”的“7”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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