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安一愣:“啥意思?”
“我是说……”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下自己胸口,“也许他们等的是‘容器’。”
空气静了一瞬。
陆平安盯着她:“别自己吓自己。你现在好好的,契约也解了,星图都退了,哪还有什么容器不容器的。”
“可金焰认识我。”她声音很轻,“它没烧我,反而把我伤治好了。这不是净化,是……回应。”
陆平安没说话。他当然记得那一幕——火焰晃了晃,像在打招呼。
他挠了挠后脑勺,换了个话题:“先不管这些。蒙面人那边怎么样了?”
两人转头看向展厅角落。那人还躺在地上,斗篷破了个大洞,腰牌露在外面,宋家的徽记清清楚楚。最怪的是,他脖子上原本绕的一圈暗红纹路,现在全没了,像被什么从皮下抽走了似的。
陆平安走过去,蹲下检查。伸手一探鼻息,居然还有气。
“命挺硬啊。”他嘀咕,“铃子炸了,契约也断了,居然没当场没了。”
张薇站在几步外,忽然说:“他不是被打伤的。”
“嗯?”
“他是被‘甩’下来的。”她指着对方左手,“五指蜷着,虎口有灼痕,像是抓过什么烫的东西,然后被迫松手。”
陆平安眯眼一看,还真是。而且那人胳膊扭的角度也不对,不像摔的,倒像被一股力气猛地甩飞,撞在展柜上才停下。
“所以……”他站起身,“真正控制噬魂铃的,可能不是他?”
话没说完,鼎身突然“嗡”地一震。
两人同时回头。
金焰虽灭,鼎口那层晶膜却开始动,像水面上的油花,慢慢转着。紧接着,底部那道箭头又显出来,比刚才亮,边缘甚至泛着红光。
陆平安心头一紧。
他低头看龙脉图,发现黄河支流的标记正在微微发烫,像被什么激活了。
“不对劲。”他把图纸攥紧,“这图……活了。”
张薇走近一步,目光落在鼎底箭头上:“它在催我们。”
“催个屁。”陆平安往后退了半步,“谁家导航急成这样?再闪我就报警了。”
可那箭头没停,反而闪得越来越快,最后定在一个角度,直指展厅外某处。
陆平安咽了口唾沫,刚想说话,忽然感觉怀里的罗盘一沉。低头一看,指针疯狂转着,最后“咔”地一声,死死指向门外。
同一时间,张薇的手腕突然冒出道红痕,形状像极了血契符文,眨眼就没了。
陆平安一把抓住她胳膊:“走!”
两人冲到门口,陆平安猛地拉开金属门——
门外没有走廊,也没有出口。
只有一条用灰烬铺的小路,两旁立着烧焦的木桩,像墓碑。
路尽头,隐约能看见一座山的轮廓。
山腰有个洞口。
洞前立着一块碑。
碑上三个字,在月光下泛着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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