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撑不了多久。”张昊居高临下，四手法器慢慢转着，“我知道你在等什么——等李半仙再传音？等瘸叔拎着铁钩突然杀出来？”
他轻笑：“可这次，没人能救你。”
话音落，第一条手挥剑指向东南，第二条手摇铃让声波扩散，第三条手扬幡催得血雾升腾，第四条手掐诀，指尖凝出团黑火。
四方术法叠在一起，空中竟凝出头虚影巨兽——龙头、蛇身、猴爪、鱼尾，分明是河伯吞了万物后的混合模样。
陆平安咬着牙想重新调动阵法，却发现体内灵力空得见底，连指尖都在抖。他摸了摸耳朵，铜钱烫得快化了。
“张薇！”他吼了声，“盯着宋明琛！那家伙肯定在搞鬼！”
张薇强撑着站直，目光扫向远处冰崖。
宋明琛还站在阴影里，中山装领口敞着，胸口鳞纹起伏得厉害。最怪的是他手腕——翡翠扳指碎了，碎片却悬在半空，绿光一闪一灭，节奏竟和部分水猴的动作完全对得上。
“他在……远程操控。”她低声说，“不是全部，至少七十只听他的。”
陆平安脑子飞快转着。一个被河伯侵蚀的疯子，一个半人半妖的弃徒，现在还能暗地分兵……这哪是围攻，简直是职场老油条开会，各自留着底牌，还防着对方背刺。
“所以你们俩到底谁是主角？”他冷笑着抬头，“还是这戏根本没剧本，全靠即兴发挥？”
张昊没答，只是四只手同时往下压。
空中的巨兽虚影俯冲下来，直扑残阵核心！
陆平安猛踩地面，借反冲力翻身跃起，铁钩甩出去，在空中划了道弧线。他知道这一下挡不住，但只要能拖一秒，就能让张薇有机会撤到安全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张薇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了下去。
她捂着左臂，那里的鬼面刺青正疯狂跳动，边缘渗出血丝。更吓人的是她的影子——根本没跟着动作动，反倒自己抬了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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