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和身子当场分了家。
黑血喷了他一脸,他甩了甩头,抬脚把尸体踹飞出去,砸翻了后面两只。
剩下的水猴齐齐低吼,绿眼里的光闪个不停。
陆平安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嘴里呼出的气像烧红的铁块冒的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肤下的金线还在游走,热度一点没减。
“原来这样……”他喃喃,“怪不得张薇让我活下去。”
他弯腰捡起块碎冰,对着反光看了看自己的脸。眼眶发红,嘴角咧着,像个疯子。
“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潮。”
他刚迈出一步,地面又是一阵剧震。
不是来自脚下。
是来自黄河上游。
整条冰封的河道开始共振,远处的水面隆起一道黑线,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贴着河底高速逼近。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腥臭的水汽扑面而来。
陆平安眯起眼。
那不是浪。
是成千上万只水猴贴着河床爬行,掀起来的黑潮。
真正的潮,来了。
他站直身体,双拳缓缓握紧,皮肤下的金线游走得更快了。
第一波黑影已经冲进百米范围,最前排的几只跃起来扑过来。
陆平安迎着它们冲了上去,拳头砸向第一只的头颅。
拳锋和颅骨相撞的瞬间,他听见自己肩胛骨发出一声脆响。
狂化模式,还没稳定。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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