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波掀翻了两块钢板,警报器重新尖叫起来,红光疯了似的闪。陆平安抱着张薇滚到起重机基座后面,耳朵嗡嗡作响,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清。
他靠在钢架上喘气,嘴角还挂着泡泡糖残渣。体力早到了极限,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勘界旗,可他不敢松劲。
抬起手指,在发烫的铁皮上划着:影魔爆炸的轨迹、能量回流的方向,还有海眼深处那股越来越强的波动——他在记,每一笔都刻得用力。
这些不是普通怪物,是被回收的养分。有人在海底,正重组河伯的力量。
他低头看张薇,她闭着眼,呼吸微弱得像缕丝线,可手腕上的共生纹路还在轻轻跳,说明契约没断。
“撑住。”他凑到她耳边,声音哑得厉害,“接下来,还得靠你。”
话音刚落,张薇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像是听见了。
陆平安摸出最后一颗泡泡糖塞进嘴里,用力嚼着。甜味在舌尖散开时,他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摩擦声——不是风,也不是机器运转的动静,是靴子踩在钢板上的声音。
很轻,却一下下敲在心上。
他缓缓抬头,光学迷彩还没散,整个人藏在阴影里。起重机的操作舱突然亮起了灯,里面坐着个人,戴着眼生的夜叉面具,手里握着只青铜铃铛。
铃铛没响,可陆平安的右眼突然抽痛起来,像有根针在往里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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