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纯阴气。”他回想之前对付过的尸蟞毒，语气肯定，“里面掺了活物，多半是蛊虫炼制的。”
瘸叔点头，声音压得更低：“是新型傀儡，用活菌喂出来的。就算打烂了，这蓝液也会污染地脉，后患无穷。”
“不能硬碰硬。”陆平安迅速收起玻璃瓶，“该看的都看到了，走。”
瘸叔抬手，铁钩轻轻敲了敲石壁三下，节奏像夜枭的啼鸣。最外侧的那具阴兵立刻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两人趁机绕到道观后墙，借着倒塌的土堆翻了出去。退出百米远后，陆平安才停下脚步，靠在树上大口喘气，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眶，后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三枚追踪弹，埋进四周的树根底下，用泥土压紧。
“下次再来，就不只是看看这么简单了。”他低声说，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瘸叔望着远处道观的轮廓，若有所思：“你觉得，他们就不怕被咱们发现？”
“怕？”陆平安冷笑一声，抬手摸了摸耳后的铜钱耳钉，裂口边缘扎得耳垂生疼，“他们是故意让我们看到的。”
怀里的地图和装着蓝液的玻璃瓶紧紧挨着，透着一股冰凉的触感。
远处的林间，道观屋顶的残梁忽然晃了一下。
一只乌鸦从横梁下飞了出来，翅膀扑棱的声音极轻，却没飞远，反而落在了院中一具阴兵的肩甲上，爪子里还抓着半片烧焦的纸——正是那封猎杀令的残角。
张昊缓缓睁开眼，走到乌鸦面前，抬手取下那片纸片。他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随即抬手将纸片扔进了角落的火盆里。
火焰腾起的瞬间，颜色骤然从橙红变成了诡异的幽蓝，映得他右脸上的青筋暴起，血管状的纹路在皮肤下剧烈跳动，看着格外骇人。
他低头抚摸着桃木剑的剑身，声音轻得像耳语：“人还没到岭南，就迫不及待地查上门来了？”
剑身嗡鸣一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他抬头望向林外，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树影，精准地落在了某个正在喘息的身影上。
“那你就好好看着。”他的手指缓缓抚过锋利的剑刃，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狠戾，“接下来的路，可没那么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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