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刘晓和王强说干就干。兄弟俩都是行动派。首先就是规划。
刘晓用烧剩下的木炭头,在选好的空地上画出大概的范围:一间长约一丈五、宽约一丈的简易工棚,坐北朝南,开门方便进出料和采光。
材料大多是现成的。之前盖新房剩下了不少青砖、石块、木料和瓦片,都整齐地堆在院子角落,正好派上用场。
不够的,比如做梁柱的粗木头,刘晓打算就去后山砍两棵合适的松树,这事他熟。
“强子,咱先平整地基,划线,挖坑立柱子。”刘晓分配任务,自己拿起镐头。
“没问题!看我的!”王强抡起铁锹就干。
清理场地,铲除杂草,平整土方,然后用石夯将地面夯实。
接着,按照画好的线,挖出四个深坑,用来立承重的角柱。
柱子选用碗口粗、笔直干燥的松木,刘晓特意挑的,根部用火稍微燎过以防蛀,埋进坑里,用线坠确保垂直,周围用碎石和泥土层层填实夯紧,确保牢固无比。
“晓哥,这柱子埋得深,稳当!”王强用力晃了晃立好的柱子,纹丝不动。
接着是砌墙。为了节省砖石和增加牢固度,刘晓决定采用“下砖上土坯”的方法。
地基用石块和青砖砌了尺半高,能有效防水防潮。上面的墙体,则用黄土掺上铡得短短的麦草和成泥,脱成一块块方方正正的土坯砖。
王强负责和泥脱坯,刘晓负责垒墙,兄弟俩配合默契,效率很高。
“晓哥,你这手艺可以啊!墙垒得倍儿直!跟线似的!”王强一边吭哧吭哧地摔打着泥巴做土坯,一边看着刘晓熟练地抹泥、放坯、找平,忍不住赞叹。
“熟能生巧。盖房子的时候,跟赵师傅学的。”刘晓笑道,动作不停。
土坯墙砌到一人高左右,留出了窗户的位置,上面开始架设三角形的人字梁。
梁是用更粗壮的原木做的,榫卯结构咬合得严丝合缝,非常结实。梁上铺椽子,椽子上铺荆笆,最后盖上青瓦,一个简单却牢固的屋顶就初具雏形了。
墙面里外都用细泥混合麦糠抹平,再刷上白灰水,顿时显得亮堂起来。
地面则用三合土(黄土、石灰、细沙混合)夯实压平,坚固耐用。
前后忙活了两天,一座像模像样、结实耐用的打铁工棚就立了起来。
虽然简陋,但墙体厚实,屋顶牢固,遮风挡雨绰绰有余。南面开了一扇宽大的木门,方便进出材料;东墙开了个高窗,用于采光和通风排烟。
“哈哈!成了!晓哥,咱这‘铁匠铺’真气派!比我想的还好!”王强拍着身上的灰土,得意地看着两人的劳动成果,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还没完呢。”刘晓指着棚内,“里面才是关键。得盘炉子、砌烟囱、安放砧子的基座,活儿还细着呢。”
接下来是内部工程。盘打铁炉是关键中的关键。
刘晓选了棚子靠北墙的位置,那里背风,烟囱也好接出去。
他用之前特意让穆军帮忙淘换来修壁炉剩下的耐火砖,精心垒砌了一个内部中空、下有炉箅、侧有进风口和安装风箱接口的方形炉膛。
炉膛的大小深度都经过算计,要能放入较大的陨铁坯料。炉子前方留出宽敞的操作口。
炉子后面,用青砖和耐火泥砌了高高的烟囱,管道尽量直,减少弯折,直通屋顶外,确保抽力足,排烟顺畅,避免棚内烟雾弥漫。
然后是在棚子中央,用石块和水泥砌了一个敦实厚重、方方正正的基座,将来要放置那个沉重的铁砧。
基座砌得与人的腰部等高,方便发力锻打,底下也夯实了,确保稳当。
“晓哥,盘个炉子也这么多讲究啊?我看村里赵铁匠的炉子没这么复杂。”王强看着刘晓一丝不苟地砌着耐火砖,好奇地问。
“炉子是铁匠的命根子。”刘晓一边用瓦刀敲实砖块,一边解释,
“火候控制全靠它。炉膛大小、风口角度、烟囱高低,都影响火力。火不旺,温度上不去,再好的铁也烧不透,打不动。
咱们这陨铁尤其吃火,炉子必须盘得好。”
棚子一角,还用砖石砌了个小水池,与院里的水池用打通竹节的粗竹管连通,做了一个简单的引水装置,方便淬火和冷却时随时取用活水。
工具架、材料堆放区也一一用剩下的木料搭建好。
内部工程又花了一天多时间。当炉子、烟囱、基座、水池全部完工时,这座简易却功能齐全、考虑周到的打铁工棚终于彻底落成。
虽然里面还空荡荡的,但已经充满了“工作坊”的独特气息,只待工具和主人入驻,便可燃起熊熊炉火。
第三天下午,工棚刚彻底收拾利索,连地面都扫得干干净净,村口方向就传来了熟悉的拖拉机“突突”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朝着山谷这边来的!
“嗯?这动静……像是朝咱这边来的?”王强直起腰,侧耳听着。
刘晓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不一会儿,只见一辆拖拉机冒着淡淡的黑烟,晃晃悠悠地开到了刘晓家院门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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