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镜泣血:终局死斗
焚天谷的晨光带着海雾的湿意,漫过断壁残垣。离火镜躺在熔火洞的废墟上,镜面的红光比黎明时更盛,那些被炎阳子精血温养的灵脉正缓缓舒展,符文在光晕中流转,像无数只苏醒的萤火。幸存的弟子们围在镜前,有人用布巾擦拭镜面的血污,有人跪在瓦砾中低泣,二长老的尸体被平放在一块相对完整的石板上,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凝固的血。
“谷主他……终究是用性命护住了离火镜。”一名中年长老扶着断剑站起身,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那是昨夜被魅影的毒刺所伤,此刻伤口已发黑,却依旧死死盯着离火镜,仿佛要从红光中看到炎阳子的影子。
“长老,我们要不要先把离火镜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赤风的师弟阿木怯生生地开口,他的左腿被魔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此刻正用布条草草包扎着,血水顺着布条往下滴,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长老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周围幸存的三十余名弟子——大多是像阿木这样的少年,或是如他般带伤的老者,能握稳兵器的已不足十人。“离火镜灵脉初醒,经不起挪动。我们守着它,等……等其他宗门的援军。”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清楚,炎阳子自爆前派出的最后一批求援弟子,怕是也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红树林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轻得像落叶擦过地面,却带着一股熟悉的、令人齿冷的戾气。
“什么声音?”阿木猛地抬头,握着短刀的手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长老脸色骤变,厉声喝道:“戒备!”
话音未落,八道黑影已如鬼魅般窜过残破的山门,玄黑与猩红的衣袍在晨光中划出刺眼的弧线,直扑离火镜所在的废墟!暗影护法的骨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玄黑斗篷下的左肩塌陷了一块——那是被炎阳子自爆的气浪所伤,却丝毫没影响他冲势的凌厉;魅影护法的红纱破损了大半,露出的手臂上布满了灼伤的燎泡,可她眼中的贪婪比昨夜更甚,像两簇燃烧的鬼火。
“是他们!他们还没死!”一名弟子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他们以为昨夜的自爆已是终结,以为这些邪魔早已逃之夭夭,却没想过对方竟如此悍不畏死,拖着残躯也要再来抢镜!
“拦住他们!”长老怒吼着挥剑迎上,断裂的左臂无力地晃荡,仅用右手支撑的剑势却依旧带着决绝的劲风。他知道,这是最后的防线,一旦让他们触碰到离火镜,焚天谷千百年的守护便会彻底沦为笑柄。
暗影的骨刃与长老的断剑碰撞,“铛”的一声脆响,长老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剑柄流下。“老东西,还没死心?”暗影冷笑,骨刃趁势下压,刃尖离长老的咽喉只剩三寸,“炎阳子都自爆了,你们还护着这破镜子有什么用?”
“那是……我们的根!”长老嘶吼着用额头撞向暗影的面门,宁愿同归于尽,也不肯后退半步。
魅影护法趁机绕过缠斗的两人,红纱一卷,便将两名试图阻拦的年轻弟子扫倒在地,毒刺如闪电般射出,直取离火镜!“离火镜是我的!”她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指尖已能感受到镜面传来的温热——那是灵脉初醒的温度,是能让她修为大增的力量!
“休想!”阿木突然从瓦砾后扑出,用身体挡在离火镜前。他的短刀还没举起,便被魅影的红纱缠住脖颈,窒息感瞬间袭来,小脸涨得通红,却死死瞪着那双贪婪的眼睛,像一只护崽的幼兽。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魅影手腕一紧,红纱上的倒刺深深嵌入阿木的皮肉,“滚开!”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红光突然从离火镜射出,轻轻落在阿木身上。红纱上的倒刺竟瞬间消融,魅影只觉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红纱传来,逼得她连连后退,掌心烫起一串水泡。“怎么可能!”她失声惊呼——离火镜不是该被魔气侵蚀,灵脉尽断了吗?
暗影也注意到了这一幕,骨刃逼退长老的瞬间,猛地转头看向离火镜。镜面的红光不知何时变得更加炽烈,那些流转的符文竟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虚影,隐约是炎阳子的轮廓!
“是谷主!”一名弟子泣不成声,“谷主的残魂附在离火镜上了!”
炎阳子的虚影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对着暗影与魅影轻轻一按。离火镜的红光突然暴涨,化作无数道细小的火流,如暴雨般射向两人!那些火流看似微弱,却带着净化一切魔气的力量,落在暗影的斗篷上,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溅在魅影的手臂上,烫得她惨叫连连。
“该死的老东西!死了都不安生!”暗影怒吼着挥刀劈散火流,骨刃上的黑气在金光中迅速消退,露出了刃身原本的暗沉色泽。他能感觉到,炎阳子的残魂正在燃烧最后的力量,与离火镜的灵脉融为一体,这是在用魂飞魄散的代价,拖延他们夺取神器的脚步!
“别管他!先拿镜子!”魅影忍着灼烧的剧痛,再次扑向离火镜。她知道,残魂的力量撑不了多久,只要拿到镜子,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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