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依旧阴冷昏暗。王魁首先仔细检查了石台上那团已经干涸的“符墨”和蜘蛛痕迹,确认与他昨晚的记录无误。然后,他屏息凝神,将目光投向了蜘蛛消失的那个墙角裂缝。
裂缝很窄,不足一指宽,黑黢黢的,深不见底。王魁趴下来,侧着脑袋,努力把眼睛凑近裂缝,试图看清里面的情况。除了灰尘和蛛网(旧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想了想,掏出那撮蜜糖,用一张小油纸托着,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裂缝口附近,然后退开几步,躲在石台侧面,耐心等待。他相信,“灵介”既然能被“灵液”吸引,对这种高能量的“甜味信息素”也可能有反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密室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王魁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裂缝口。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腿都蹲麻了的时候,裂缝里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几根细长、沾着些许五彩污渍的腿试探性地伸了出来,接着,那只灰背蜘蛛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半个身子。它似乎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然后被蜜糖的气味吸引,慢慢爬向了油纸。
王魁激动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他强忍着扑上去的冲动,继续观察。
蜘蛛爬到蜜糖边,用前肢碰了碰,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慢吞吞地吃了起来?它吃得很专心,身上的五彩污渍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显眼。
王魁赶紧掏出炭笔和小本本,记录:“‘五彩灵介’再现!对蜜糖诱饵有反应,正在进食。体表混合色彩依旧鲜明,证明昨日承载之信息编码未消散,已与‘灵介’本体稳定结合。其行动略显迟缓,或为‘信息消化’过程中能量内敛之表现。”
他观察着蜘蛛的进食姿态、移动速度,甚至试图数清它腿上的色彩分布规律,并全部记录下来。他觉得,这只蜘蛛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可能蕴含着未被解读的“信息语言”。
蜘蛛吃完了一小点蜜糖,似乎饱了,或者觉得这里不太安全,转身又慢悠悠地往裂缝爬去。
王魁急了!他的“活体追踪研究”还没开始呢!他手忙脚乱地拿起那个琉璃瓶,想趁蜘蛛还没完全钻进裂缝时,把它“请”进去。
然而,他动作太急,加上蹲久了腿麻,起身时一个趔趄,手中的琉璃瓶“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滚了两圈,正好滚到裂缝口前,瓶口歪斜着,离蜘蛛只有寸许距离!
蜘蛛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滚动的“巨物”吓坏了!它瞬间加速,“嗖”地一下钻回了裂缝深处,消失不见。
王魁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捡起琉璃瓶,看着空荡荡的裂缝口,叹了口气。但“学者”的韧性让他很快又找到了积极的一面:“‘灵介’警惕性极高,反应迅捷,符合其作为‘敏感信息载体’的特性。今日虽未能成功‘邀请’,但确认了其活动巢穴位置,并观察到其进食行为与体表特征稳定性。收获已然不小!”
他再次记录下“诱饵实验”的过程和观察结果,然后收拾东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密室。他决定,明天换个更温和、更隐蔽的“邀请”方式,比如用极细的丝线吊着蜜糖,慢慢引它出来……
他完全没注意到,在他趴着观察裂缝时,腰间那枚沈惊鸿当初随手赏他、用于在府内通行的普通铁质令牌,因为衣袍摩擦,边缘在石台某个不起眼的粗糙棱角上,无意中刮下了一丁点几乎看不见的石粉。而那个棱角的位置,恰好靠近之前蜘蛛“五彩痕迹”的边缘。
那点石粉落在地上,混入尘土,毫无异常。但在某种极其玄妙、近乎不可能的巧合下,石粉所在的那一小块地面尘土,在王魁离开后,似乎……比周围其他地方,干涸的速度慢了极其细微的一刹那?仿佛有一缕微弱到无法感知的、与石台同源的“气息”,被那令牌边缘无意中“刮”了出来,短暂地扰动了尘埃。
当然,这细微到连沈惊鸿都未必能察觉的“扰动”,王魁更是毫无所觉。他满脑子都是他的“五彩灵介”和下一步研究计划,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觉得自己离破解千古之谜又近了一步。
沈惊鸿在院中缓缓收势,结束了晨间的调理。她望向库房方向,眉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昨夜与今晨,那里似乎总有极其微弱、难以捉摸的“动静”,并非能量波动,更像是一种……顽童嬉闹般的、无意识的“扰动”?她摇摇头,只当是王魁又在折腾他那些“古怪爱好”,只要不惹出乱子,便随他去了。
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思考——玄寂的“祈福斋戒”,究竟是烟雾,还是毒箭的前奏?她体内尚未完全平复的灵力,又在隐隐警示着什么?山雨欲来,风已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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