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峰的书房里,叶惊秋正在翻看防务营的布防图,指尖划过标注着红点的薄弱处,眉头微蹙。
她抬头时,池南衡已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乌木盒,一身青色劲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腰间剑穗上的银铃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师伯。”他躬身行礼,动作标准得挑不出错处,眼神却直直地望着她,像藏着星光的湖面。
“有事?”叶惊秋放下布防图,指尖在图上的“望月台”标记处顿了顿,注意到他周身的灵力比上次见面时凝实了许多,连衣袍上都沾着淡淡的剑气,“看来这三个月没偷懒。”
“不敢偷懒。”池南衡走进来,靴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响,他将木盒轻轻放在桌上,盒盖与桌面碰撞发出“叩”的一声,“师父说,师伯如今是化神大能,身边总得有个能搭把手的人,我若是跟不上,岂不是给您丢人?”
叶惊秋挑眉:“你师父又说什么了?”她太了解玄空那张藏不住话的嘴,定是又在这孩子面前念叨了什么。
“师父没说什么,是我自己想的。”池南衡打开木盒,里面铺着深蓝色绒布,一柄短剑静静躺在其中,剑鞘上刻着细密的云纹,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这是我用静心崖的玄铁炼的,前阵子刚出炉。想着师伯处理事务时,带长剑不便,这柄短剑更趁手,三寸七分长,正好能藏在袖中。”
叶惊秋拿起短剑,入手微凉,却能感受到里面温润的灵力在缓缓流转,那灵力带着熟悉的气息,分明是用他自己的精血温养过的。
她抬眸看他,语气沉了些:“胡闹,修士的精血岂能乱用?温养法器最伤根基,你不知道吗?”
“知道。”池南衡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像落在磐石上的雨滴,“但为师伯,值得。”
叶惊秋刚要斥责他不知轻重,他却突然上前一步,距离瞬间拉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衣袍上淡淡的松木香。
少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像捧着星辰的旅人,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衣襟随着呼吸起伏:“师伯,三月前我就说过,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心意不变。”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回荡,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执拗,却又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知道辈分有别,知道你是长老我是弟子,按规矩该敬着、远着,可我控制不住。”
“池南衡!”叶惊秋打断他,指尖捏紧了短剑,剑鞘上的云纹硌得指腹生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他非但没退,反而又靠近半步,眼底的光芒亮得惊人,像要把人吸进去,“我知道这不合规矩,知道会被人戳脊梁骨,知道可能会连累你被宗主训斥。可我不说出来,会憋疯的!”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强压的激动:“这三个月,我每天都在想,等我晋了金丹巅峰,就来找你。我不敢奢求什么,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从未变过。”
叶惊秋握着短剑的手微微颤抖,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灵力波动,急促、滚烫,像要冲破束缚的火焰。
这让她想起三个月前,他浑身是血躺在静心崖下,手里却死死攥着那株静心草的样子。
“你可知这话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她的声音冷了些,试图压下心头的波澜,“御澜宗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长老与弟子私相授受,轻则废去修为,重则逐出师门。”
“我不怕。”池南衡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若是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还算什么修士?大不了我不当这个亲传弟子,不当御澜宗的人,只要能…”
“住口!”叶惊秋猛地站起身,桌上的布防图被带得飞起,“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不当就不当?你师父玄空为了带你,耗费了多少心血?你以为你肩上的,只有你自己的前途吗?”
池南衡被她吼得愣了愣,却很快又抬起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委屈,却依旧坚定:“我没忘师父的恩情,没忘宗门的培养。可这和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修士就不能有私心吗?难道当了长老,就该像块石头一样没心没肺吗?”
他的话像颗石子,投进叶惊秋看似平静的心湖。
可池南衡的话,却让她第一次开始怀疑,难道真的要为了所谓的规矩,活成一座孤岛吗?
“师伯,”池南衡的声音软了些,带着恳求,“我不要你现在就答复我,我知道我还不够强,还配不上你。但请你别把门关死,好不好?给我一点时间,一点机会,让我证明,我能站在你身边,能为你挡风遮雨,而不是只会给你添麻烦。”
他望着她,眼底的星光渐渐染上水汽,却依旧亮得惊人:“就像这柄短剑,或许现在帮不上什么忙,但总有一天,它能替你挡下致命一击。我也一样。”
叶惊秋看着他眼中的执拗与期盼,握着短剑的手缓缓松开。
剑鞘上的云纹在烛光下流转,映出她复杂的神色,有斥责,有动摇,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动容。
书房里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风声,还有少年强压着的、带着期待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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