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剧毒重金属,无色无味,微量就能致命。”马国强说,“下毒的人很专业,剂量控制得刚好,既不会立即死亡,又很难抢救。”
“能查到毒源吗?”
“正在查。但看守所的监控显示,今天下午没有任何外人接触过李建军。”马国强调出监控录像,“只有三个看守民警和两个保洁员进过他的房间。”
“这几个人审了吗?”
“审了,都说不知道。”马国强摇头,“但我怀疑,毒可能是提前下在某个物品里,李建军接触后中毒。”
周正帆想起李建军要见他的事:“他今天有没有异常?”
“有。”马国强说,“今天上午,李建军突然很焦躁,说必须马上见您,有重要情况要说。我们没同意,他就大吵大闹。”
“什么重要情况?”
“他不肯说,只说必须当面告诉您。”马国强说,“现在看来,他可能预感到了危险。”
周正帆感到一阵懊悔。如果今天去见李建军,也许就能听到那个重要情况,也许就能阻止这场中毒。
“马局长,李建军如果……如果救不回来,他之前交代的那些,够立案吗?”
“够是够,但如果有他的当庭证词,效果会更好。”马国强说,“而且,他可能还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这时,马国强的电话响了。他接听后,脸色更加难看。
“周市长,省厅的医疗点那边传来消息,李建军……没救过来。”
指挥中心里一片死寂。
周正帆闭上眼睛。又一条人命。李明死了,李建军也死了。这些曾经共事的人,一个个倒在真相面前。
“死亡时间?”
“十分钟前。”马国强说,“医生做了最后努力,但毒素已经侵入神经系统,回天乏术。”
周正帆深吸一口气:“立即上报省委。同时,封锁消息,在李建军死亡的消息公布前,我们要抓紧时间。”
“您的意思是……”
“林浩。”周正帆睁开眼睛,“李建军死了,林浩可能会放松警惕。如果他真的回国,我们要在他知道消息前控制他。”
“我明白了。”马国强说,“我这就安排,加强对林浩行踪的监控。”
离开公安局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周正帆坐在车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车子路过江边,他让老刘停车。独自走到江堤上,看着夜色中的江水。
江水奔流不息,不管岸上发生什么,它都一如既往地向前。就像这座城市,不管经历多少风雨,都要继续运转。
手机震动,是山区安全屋发来的加密信息:“今日一切正常。小雨画了一幅画,说要送给爸爸。”
周正帆看着这条信息,眼眶发热。女儿的画,妻子的等待,这些都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力量。
他回复:“告诉小雨,爸爸很快就去看她。”
正要收起手机,突然又一条加密短信进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周市长,李建军的死是个警告。下一个,可能就是你。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周正帆盯着这条短信,几秒钟后,它自动销毁了。
他没有回复,也没有害怕。
因为有些事,不能收手。
因为有些人,不能放过。
因为有些责任,不能逃避。
他站在江边,夜风吹动他的衣角。远处城市的灯火倒映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这场斗争,已经到了最残酷的阶段。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也不会退。
因为在他的身后,是这座城市的良心,是三百万市民的信任。
他转身走向车子,步伐坚定。
夜还很长,但黎明终将到来。
(第二节完,约5400字)
## 第三节 秘密医疗点
深夜十一点,省城郊区一家民营医院的特殊病房区。
这里名义上是医院的高端疗养部,实际上是省公安厅设立的秘密医疗点,专门用于保护重要证人或涉案人员。整层楼都被封锁,出入口有特警把守,监控无死角覆盖。
周正帆在孙振涛的陪同下走进病房。李建军的遗体已经做过初步尸检,此刻躺在病床上,盖着白布。他的脸色青紫,嘴唇发黑,死状很痛苦。
“铊中毒,剂量精确到毫克级。”随行的法医低声汇报,“毒物是通过皮肤接触吸收的,应该是涂抹在某个日常用品上,比如毛巾、牙刷或者衣服。”
“能确定下毒时间吗?”孙振涛问。
“根据毒素代谢情况,应该是昨天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法医说,“那个时候,李建军在看守所放风,接触的人比较多。”
周正帆看着李建军的脸。这个曾经的常务副市长,曾经意气风发的干部,如今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害死他的人,很可能就是曾经的同伙。
“他临死前说了什么吗?”周正帆问负责抢救的医生。
医生摇摇头:“送来时已经深度昏迷,一直没有恢复意识。但在昏迷前,他好像一直在重复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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