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唱!不能唱啊——”冯氏突然尖声叫喊,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胸口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口井!那口井要吃人了!歌谣……歌谣会招来祸事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让场面瞬间大乱,原本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孩童们被吓得纷纷往大人怀里缩。李家家仆李管事立即快步上前,脸上堆着温和的笑意,对众人拱手道:“诸位乡亲见谅,冯妈妈旧疾复发,惊扰大家了。”说着,便要伸手去扶冯氏。
谁知他刚碰到冯氏的手臂,老妇人就像遭了电击般,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猛地往后缩,躲到李月身后,浑身抖得如筛糠,声音带着哭腔:“别过来!别过来!……”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卡住,眼神又变得涣散起来,仿佛陷入了某种恐惧的回忆。
最终,冯氏还是被人搀扶着拉走了。
李月看向已经从座位上起身的苏瑾,疑惑地说:“说来奇怪,奶娘平日里就对李管事特别害怕……难道他们前世是冤家不成?”
“等一会儿大赛结束,让人把奶娘接到药师婆婆那里去。”苏瑾没有将自己的怀疑告诉李月,只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安排,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高台上,林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肩头的情绪镜像原本是淡淡的浅蓝,此刻却剧烈波动起来,青黑两色在镜像中交织翻涌,宛如化不开的阴霾——这正是极致的恐惧与隐秘的恶意交织的征兆。
为避免场面进一步混乱,评委们低声商议片刻,最终还是将“最佳韵律奖”颁给了陈家的童谣。
三叔公陈烈上台领奖时,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满面红光地接过奖状,还特意转头,朝吴先生所在的茶楼方向微微颔首,眼神里藏着几分心照不宣的默契。
线索初显
夜幕降临,药师婆婆的小院里灯火通明。石桌上摆着刚沏好的热茶,蒸汽袅袅升起,却驱不散屋内凝重的气氛。
“吴先生通过文谦炮制那首‘崇阳’童谣,不只是为了争夺比赛名次,更意在篡改民意,让百姓觉得‘阴柔’是祸根。”秦天率先开口,语气凝重地总结,“三叔公显然知情,甚至可能是共谋——他今日在台上的反应,还有领奖时对吴先生的示好,都足以说明问题。”
林逸接着补充,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更可疑的是李管事。冯氏奶娘对他的恐惧绝非伪装,而是深入骨髓的本能反应,这里面一定藏着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或许就和她反复提到的‘井’有关。”
苏瑾刚从厢房出来,她方才为冯氏施针稳住了心神,此刻轻轻带上门,声音低沉:“奶娘的心结比我想象的更深。方才施针时,她一直断断续续地喃喃着‘井’、‘歌谣’、‘害人’,可一旦问起细节,又什么都记不清了。必须尽快找出她恐惧的根源,否则她的心神迟早会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月急匆匆地跑进来,发髻微微散乱,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语气慌张:“诸位,不好了!我们李家城外的‘同心苗’秧圃出事了!”
陈远当即起身,抓起一旁的草帽:“我去看看。”半个时辰后,他带着一身泥土赶回,脸色凝重地带来了坏消息:“秧苗被人连夜毁掉了,对方不是乱踩乱拔,而是专挑根系最脆弱的地方下手,用利器割断了须根——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一定懂育苗的门道。”
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警惕。
“从明日开始,”秦天抬手系紧袖口的束带,眼底闪过锐利的光芒,宛如蓄势待发的雄鹰,“我会十二个时辰盯紧李管事,他身上一定藏着关键线索。”
月光如水,静静洒在灵泉城的青瓦白墙上,将街巷照得一片朦胧。看似平静的夜色里,无数暗流正在悄然涌动——被毁的秧苗、满心恐惧的奶娘、诡异反常的童谣,这些碎片化的线索,正慢慢拼凑出幕后黑手的模糊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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