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毒火把她五脏六腑烧得生疼。
不自量力的“斗法”
三姐红着眼回到家,翻箱倒柜找出压箱底的东西——一沓黄符纸、半截朱砂、一支秃毛笔。这是她最后的本钱。
“我要咒她!”三姐咬牙画符,画的是最恶毒的“五鬼运财反噬符”——不是运财,是把自己剩余的霉运、病气、怨气全转给兰花。她咬破舌尖,喷一口血在符上:“以我十年阳寿为祭,咒王兰花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符纸燃起绿火,化作黑烟朝西南方(随缘堂方向)飘去。
三姐瘫坐在地,又哭又笑:“兰花,你修出阳神又怎样?我咒你……”
话音未落。
黑烟刚飘出窗外三米,空中突然现出两道月白身影——嬴蓁、嬴萱不知何时已立在半空。
嬴蓁伸手虚抓,那团黑烟像被无形大手攥住,凝成一枚漆黑珠子。她冷冷看向屋内:“清慧(三姐前世名),千年过去,你还在用这些下作手段。”
三姐吓得魂飞魄散:“你……你们是谁?!”
“我们是你师尊玄微真人(罗清)座下鬼仙弟子。”嬴萱指尖一点,黑珠倒射而回,从三姐眉心钻入,“咒术反噬,自作自受。”
“啊——!”三姐惨叫倒地,浑身抽搐。
那团黑烟是她自身怨气所化,如今百倍奉还。她看见无数幻象:
· 前世清慧在寒洞中刻血字:“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的路才是对的!”
· 今生她抢走慕尘时,兰花苍白却平静的脸。
· 唠叨中风前最后一句话:“三儿,收手吧……”
· 父亲大锤哭着说:“咱家祖坟是不是让你败光了风水?”
· 还有那些被她骗过钱的人,此刻全在幻象中指着她骂:“骗子!还钱!”
“不……不是我的错……是兰花……是罗清……”三姐蜷缩成团,涕泪横流。
嬴蓁摇头:“到此时还不知悔改。”她挥手布下一道禁制,“此屋三日,外不见内,内不出外。你好好反省吧。”
二鬼仙身影消散。
叫天天不应
三姐爬向门口,手触门板却被无形屏障弹回。她砸门、哭喊、求饶:“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无人回应。
她又爬向窗边,窗外行人来来往往,却无一人朝屋内看——禁制让她与世隔绝。
手机没信号,座机忙音。她像被世界遗弃在透明棺材里。
饥饿、寒冷、恐惧、悔恨……种种情绪交织。最可怕的是法力反噬带来的剧痛——那些怨气在她经脉里横冲直撞,像无数毒虫啃噬。
“爸……妈……慕尘……”她虚弱地呼唤,无人应答。
忽然想起小时候,她发高烧,大锤背着她跑三里地去医院。那时父亲后背宽阔温暖,她趴在上面觉得全世界都安稳。
又想起刚“出马”时第一次“看事”,帮邻居找到丢失的金项链。邻居感激地塞红包,母亲唠叨笑出眼泪:“我闺女有出息!”
还有慕尘……新婚夜他笨拙地说:“三姐,我会对你好的。”
“我怎么……把一切都弄丢了……”三姐终于嚎啕大哭。
不是演戏,不是算计,是撕心裂肺的真哭。
哭着哭着,她恍惚间听见一个声音——不是耳边,是心底。那声音很像罗清,又很像……前世的自己?
“清慧,你总说‘我的路才是对的’。现在看看这条路,通到哪里?”
三姐抬头,泪眼模糊中,仿佛看见两个自己:
左边是前世的清慧,道袍染血,在寒洞刻字,眼中全是怨恨。
右边是今生的三姐,披头散发,在破屋咒人,脸上尽是癫狂。
两个影像重叠,合而为一。
“我……我走错了……”她终于吐出这句话。
话音刚落,体内横冲直撞的怨气忽然一滞,剧痛稍减。
禁制外,嬴蓁嬴萱对视一眼。
嬴蓁轻叹:“她若早三十年醒悟,何至于此。”
嬴萱摇头:“千年执念,哪那么容易破。这点悔意,不过是绝境中的本能罢了。”
二鬼仙悄然离去,留三姐在禁制中继续煎熬。
随缘堂的黄昏
同一时刻,随缘堂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兰花正收拾桌面,忽然心有所感,望向东方。
嬴蓁嬴萱显形,禀报方才之事。
兰花沉默片刻,只说:“知道了。”
小翠端茶进来,小声问:“兰师傅,刚才那两位仙子说……是三姐?”
“嗯。”
“她那样咒您,您不生气?”
兰花看着杯中茶叶沉浮,缓缓道:“《阴符经》云:‘至乐性余,至静性廉。’我若为她生气,便是被她夺了清净。她咒我,伤的是她自己;我不动心,她便伤不到我。”
小翠似懂非懂,又问:“那……要帮她吗?听说她妈快不行了……”
兰花望向医院方向,良久,轻声道:“该见时,自会相见。不该见时,强求无益。”
窗外,夕阳西下。
余晖照在“随缘堂”牌匾上,“无欲则刚”四字熠熠生辉。
而三姐的出租屋里,最后一线日光被墙壁吞没。
黑暗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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