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大凌河城前线时,更是让后金士兵的士气一落千丈。原本围着城墙猛攻的士兵,听到“盛京被偷袭,粮草没了”的消息,手里的刀都慢了半拍。有的士兵望着城墙,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凶狠,反而多了几分迷茫——连老家都被人偷袭了,还围着这城有什么用?万一粮草断了,岂不是要饿死在这儿?
主帅岳托气得脸色铁青,拿着鞭子抽了几个议论的士兵,可根本止不住流言。他只能一边派人快马去盛京请示皇太极,一边强撑着下令继续攻城,可士兵们的动作明显慢了,冲锋的阵型也散了不少,城墙上的明军似乎也察觉到了变化,防守反而更顽强了。
崇政殿里,皇太极的怒火渐渐平息,可眼底的阴鸷却更浓了。他看着殿内跪了一地的大臣,声音冷得像冰:“明军敢绕路偷袭,是朕低估了他们的水师,也高估了你们的防御!”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济尔哈朗,“镶蓝旗防御不力,济尔哈朗削去贝勒爵位,罚俸三年,即刻起,负责重建粮仓和军械库,若是再有差池,提头来见!”
济尔哈朗连忙磕头:“谢大汗饶命!臣定不辱命!”
“索尼,”皇太极又看向索尼,“传朕的命令,即刻调正白旗、正红旗的精锐回防盛京,加强东侧海域的防御,多派哨船巡逻,再敢有明军靠近,一律击沉!”
“是!臣这就去办!”索尼连忙起身,小跑着出了殿。
皇太极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还在冒烟的方向,拳头紧紧攥着。“明军水师……”他低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你们敢偷袭盛京,朕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大凌河城可以缓一缓,但盛京的仇,朕必须报!”
殿外的风刮过,带着远处火场的焦糊味,飘进崇政殿。皇太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他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盛京被偷袭,不仅丢了粮草军械,更动摇了军心和各部落的信心。他必须尽快稳住局面,否则,别说打大凌河城,恐怕连后金内部都会出乱子。
“传朕的旨意,”皇太极的声音重新变得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各部落、各旗,即日起加强戒备,不得擅自议论战事,违者斩!另外,派使者去蒙古各部落,告诉他们,明军是咱们共同的敌人,谁要是敢动摇,朕第一个饶不了他!”
随着旨意传出,盛京的慌乱渐渐被强行压了下去,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场偷袭像一根刺,扎在了后金的心上——“海上猛虎”的威名,不仅烧了粮仓军械,更烧破了后金“不可战胜”的假象。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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