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崇祯帝看着曹变蛟、骆养性、曹化淳送来的奏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截至目前,东厂已有五十余名番子被拿下,锦衣卫也有三十余名缇骑涉案,其中不乏千户、百户这样的中高层官员。这场“净化”,初战告捷。
“陛下,”王承恩走进殿内,躬身道,“曹将军、骆指挥使、曹公公求见。”
“让他们进来。”
三人走进殿内,身上都带着几分疲惫,却眼神坚定。曹变蛟率先说道:“陛下,截至目前,东厂与锦衣卫涉案人员已全部押解至净谍营,无人敢反抗。”
骆养性补充道:“陛下,臣已查明,锦衣卫涉案人员中,有三人是受定国公徐允祯指使,诬陷御史刘宗周。臣已将此事记录在案,等候陛下发落。”
曹化淳也说道:“陛下,东厂涉案人员中,有十余人是白莲教人,曹将军被抓与他们有关,奴才已经将他们抓住,等候陛下处置。”
崇祯帝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几分:“做得好。不过,这只是开始,后续的审讯、定罪,还有对东厂与锦衣卫的重新整顿,都需要你们继续努力。”他看向骆养性,“骆养性,锦衣卫的空缺,你要尽快挑选忠诚可靠之人填补,务必保证锦衣卫的正常运作。”
“臣遵旨。”
“曹化淳,”崇祯帝又看向曹化淳,“白莲教之事,你要多费心,务必查清,朕等你消息。”
“曹将军,”崇祯帝最后看向曹变蛟,“净谍营的三百玄甲军,还要辛苦你多训练,他们不仅要负责看管涉案人员,还要协助骆养性与曹化淳,完成后续的整顿工作。”
“臣遵旨!”
三人再次领命,转身离去。
养心殿的烛火燃至天明,崇祯帝未眠一夜,案上堆叠的供词已近半尺高。曹变蛟、骆养性、曹化淳三人再次入殿时,身上的寒气更重,眼底却多了几分凝重——昨夜的“净化”只是撕开了一道口子,藏在口子后的阴影,远比想象中更庞大。
“陛下,”骆养性双手捧着一份供词,声音发沉,“据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赵全招供,他勾结边镇逃兵私贩军粮,不仅受定国公徐允祯指使,所得赃银,有三成流入了……魏忠贤余党的腰包。”
“魏党余孽?”崇祯帝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登基后虽全力铲除阉党,却没想到这些人竟藏得如此之深,还敢勾结勋贵、染指军粮,简直是胆大包天!
曹化淳适时补充:“陛下,东厂番子的供词中也有线索——去年御史刘宗周弹劾徐允祯贪墨军饷,便是徐允祯买通东厂掌柜大太监王德化,捏造‘通敌’罪名反诬刘宗周。而王德化背后,也有魏党旧人暗中联络。”
崇祯帝的目光落在案上“魏党余孽”四字上,眼神冷得像冰:“看来,朕的‘净化’,不仅要清谍网,还要斩余孽!曹将军,你即刻命玄甲军加强对净谍营的守卫,任何人不得探视涉案人员,尤其是徐允祯和王德化,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臣遵旨!”曹变蛟躬身领命,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崇祯帝叫住他,语气中多了几分担忧,“徐允祯是定国公,手握部分京营兵权,你行事需谨慎,既要震慑,不可激化矛盾。”
“臣明白。”曹变蛟点头,大步离去。
曹变蛟的玄甲军刚将净谍营围得水泄不通,定国公徐允祯的车架便堵在了营门外。徐允祯身着蟒纹公服,头戴貂蝉冠,面色铁青地坐在马车上,身后跟着百余名家丁,个个手持棍棒,气势汹汹。
“曹变蛟!你给本公出来!”徐允祯对着营门高声喝骂,“不过是个小小的总兵官,也敢扣押本公的人?赶紧把赵全放了,否则,本公即刻率京营士兵,踏平你这净谍营!”
营门缓缓打开,曹变蛟身着玄甲,手持长刀,率五十名玄甲军士兵走出。玄甲军士兵们肩并肩站成一排,甲胄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铁墙。
“定国公,”曹变蛟语气冰冷,“赵全涉案,奉陛下旨意,暂押净谍营审讯,任何人不得探视。国公若要要人,可去养心殿向陛下请旨,曹某无权放行。”
“无权放行?”徐允祯怒极反笑,“曹变蛟,你别给脸不要脸!赵全是本公的人,你扣了他,就是不给本公面子,不给定国公府面子!你信不信,本公现在就下令,让京营士兵过来,把你这破营拆了!”
说着,徐允祯抬手就要下令。曹变蛟猛地将长刀指向他,玄甲军士兵们也纷纷抽出佩刀,刀光凛冽,杀气腾腾。
“国公敢动一下试试?”曹变蛟的声音掷地有声,“净谍营是陛下亲设,玄甲军只对陛下负责。国公若敢率人硬闯,便是抗旨,曹某有权先斩后奏!”
徐允祯看着曹变蛟眼中的杀意,又看了看那些面无表情的玄甲军士兵,心里咯噔一下——他虽有京营兵权,却也知道玄甲军的厉害,这些人是崇祯帝的亲军,个个以一当十,真要动手,他带来的家丁根本不够看。可他又不甘心——赵全知道太多他的秘密,一旦招供,不仅他的爵位保不住,整个定国公府都要万劫不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