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的白杆枪已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色,枪尖上挂着碎肉和甲片,却依旧锋利无比。她的手臂早已酸痛不堪,却依旧死死握着枪杆,每一次刺出,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突然,她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闯军将领,正站在城门外侧的高台上,手持令旗,指挥着士兵攻城。那将领身材高大,面容狰狞,正是闯军的先锋官。秦良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策马冲了过去。
那将领见状,也不畏惧,举起手中的大刀,朝着秦良玉砍来。大刀带着劲风,势大力沉,若是被砍中,就算有甲胄护身,也会筋骨断裂。秦良玉不慌不忙,手腕一翻,白杆枪猛地一挑,精准地挑中大刀的刀背,借力将大刀挑飞,大刀在空中旋转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随即,她手腕再一翻,枪尖直刺将领的胸口。那将领想要躲闪,却被身后拥挤的闯军挡住了去路,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枪尖刺入自己的喉咙,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他瞪大了眼睛,倒在了高台上。
闯军见将领被杀,顿时乱了阵脚,失去了指挥的闯军像没头的苍蝇般四处乱窜。秦良玉抓住机会,高声喊道:“弟兄们,乘胜追击!把他们赶出城外!” 白杆兵和明军士兵们乘胜追击,如虎狼般朝着闯军冲去,将闯军一步步逼出了北门。有的闯军想要逃跑,却被明军士兵追上,一刀砍倒在地;有的闯军想要反抗,却被白杆兵的枪尖刺穿身体,再也站不起来。
当最后一个闯军退出北门时,秦良玉才缓缓勒住马缰。乌骓马大口喘着气,嘴角挂着白沫,马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地面,却依旧昂首嘶鸣,像是在宣告胜利。秦良玉翻身下马,她的双腿早已麻木,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她走到冯钦哉身边,看着他受伤的左臂,眉头微皱,问道:“冯将军,伤势如何?是否需要立刻处理?”
冯钦哉摇了摇头,苦笑道:“不碍事,死不了。多亏了秦将军,洛阳城……算是保住了。”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白杆兵,眼中满是敬佩——这支队伍,为了支援洛阳,连续奔行了六日五夜,不眠不休,又经历了数场厮杀,早已疲惫不堪,却依旧战斗力惊人。秦良玉,这位从石柱而来的女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秦良玉抬头望去,洛阳城的火光渐渐平息,只剩下零星的青烟在空气中飘荡。天边已泛起一丝鱼肚白,预示着黎明的到来。她的目光扫过身后的白杆兵,不少士兵已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他们有的睁着眼睛,像是在看着黎明的到来;有的紧紧握着手中的白杆枪,哪怕死去,也不愿松开。剩下的人,也个个浑身是血,疲惫不堪,有的靠在断墙上,大口喘着气;有的坐在地上,用破布包扎着伤口,却依旧握着手中的白杆枪,眼神坚定而执着。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有力:“弟兄们,洛阳城,守住了。”
“守住了!”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里带着激动,也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他们赢了,却也失去了太多的弟兄,那些曾经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说笑的伙伴,如今已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永远留在了这座城市里。
秦良玉走到一匹倒下的战马旁,那是她从石柱带来的老伙计,跟着她南征北战了十几年,身上的毛早已失去了光泽,却依旧忠诚可靠。此刻,它已没了气息,眼睛却依旧睁着,像是在看着洛阳城,看着这片它用生命守护的土地。秦良玉蹲下身,轻轻抚过它的鬃毛,那鬃毛早已冰冷,她的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老伙计,我们守住洛阳了,可惜……你没能等到回石柱的那一天。等战事结束,我一定带你回家。”
李忠走到她身边,他的脸上也带着疲惫,身上的甲胄沾满了血污,低声道:“将军,弟兄们都累了,伤亡也很大,该让他们歇歇了。我已经让人去清理战场,救治伤兵了。”
秦良玉点点头,缓缓站起身,她的身体也很疲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疼痛,却依旧挺直了脊梁。她望着洛阳城的方向,心中默念:洛阳城守住了,可大明河山,还有多少座这样的城?李自成的闯军还在肆虐,关外的清军虎视眈眈,这场仗,还远远没有结束。但她知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只要还有一个白杆兵,她就会继续战斗下去,为了身后的百姓,为了脚下的土地,为了大明的河山。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变成了橘红色,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洛阳城的断壁残垣上,也洒在秦良玉和白杆兵们的身上。阳光驱散了夜晚的寒冷,却驱不散空气中的血腥与悲伤。他们站在北门的城楼上,身影虽疲惫,却依旧挺拔,像是一道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守护着这座刚刚经历过战火的城市,守护着他们心中那份不灭的信念。阳光照在秦良玉的脸上,她的脸上满是血污,却依旧挡不住那双坚定的眼睛,她望着远方,等待着下一场战斗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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