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的声音刚落，凌寂的手还挡在苏绾面前。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放下手臂，只是站在原地，像一堵墙把她彻底隔开。他的视线锁住前方逐渐走近的身影，眼神冷得能结出霜来。
脚步声停下。
林清羽站在三步之外，看清了洞口的景象——师尊背影紧绷，苏绾低头站在他身后，发丝微乱，脸颊泛红，像是刚经历过什么。
“师尊。”林清羽拱手行礼，声音依旧温和，“我见昨夜有异动，担心你们安危，特来查看。”
凌寂终于动了。
他缓缓收回手，侧身一步，将苏绾露了出来。动作很慢，像是在宣示某种主权。
“无事。”他说，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不必多管。”
林清羽的目光落在苏绾身上，轻声问：“苏师妹可还好？”
苏绾抬起眼，眸光湿漉漉的，像是雾蒙蒙的湖面。她轻轻点头：“我没事，多谢大师兄挂念。”
她说话时声音有点抖，不是害怕，而是演得太投入。系统弹幕立刻跳出来：「宿主演技在线，小白花滤镜已加载99%」
林清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莫名一紧。
他知道这位新来的师妹是被师尊破例收下的，也知道外门那些人怎么议论她。可亲眼见到她站在这里，衣角沾着露水，眼底带着疲惫，却还是强撑着微笑道谢，他忽然觉得那些流言格外刺耳。
“你的衣服湿了。”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这是我随身带的避寒帕，能驱湿气，你先用着。”
他递过去的动作自然，没有半点逾矩。
苏绾刚要伸手，一道黑影闪过。
凌寂抬手一挥，那帕子直接飞出去，掉进旁边的溪流里，瞬间被水流卷走。
“湿物藏瘴。”凌寂说，“不用也罢。”
林清羽的手僵在半空。
他慢慢收回手，脸上笑意淡了几分：“师尊说得是。”
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重。
苏绾低下头，手指悄悄掐了下掌心，让眼眶迅速泛起一层水光。她看向林清羽，嘴唇微动，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只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石头砸在林清羽心上。
他勉强笑了笑：“你我同门，何出此言。”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多余。
三人启程继续深入秘境。
一路上，林清羽走在最后，话少了许多。凌寂始终走在最前，步伐沉稳，背影冷峻。苏绾夹在中间，脚步轻缓，时不时踉跄一下，像是体力不支。
林清羽几次想上前扶她，都被凌寂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他们来到一片毒沼。
泥浆翻滚，绿气蒸腾，脚下小径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稍有不慎就会滑入其中，被腐蚀成白骨。
“我先探路。”凌寂说，转身就要上前。
林清羽却抢先一步走到苏绾身边：“师尊，让我护送苏师妹过去吧，您在前方接应即可。”
他说得很平静，完全是出于安全考虑。
可就在他伸手要扶苏绾胳膊的瞬间——
凌寂动了。
他一步跨到两人之间，左手猛地揽住苏绾腰肢，整个人将她打横抱起，纵身一跃，直接越过毒沼，落在对岸。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苏绾被他抱在怀里，胸口贴着他坚硬的胸膛，能感觉到他心跳极稳，但呼吸比平时重了一点。
落地后，她还没站稳，凌寂的手仍扣在她腰上。
他低下头，下巴几乎蹭到她耳尖，声音压得极低：“专心走，别看别人。”
气息拂过她的耳朵，烫得惊人。
系统疯狂刷屏：「病娇值+20！警告！目标进入高危占有态！建议宿主立即调整行为模式！」
苏绾垂下眼，掩去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
她转头望向对岸，林清羽还站在原地，望着这边。
她冲他笑了笑。
很轻，很柔，带着一点无奈和歉意。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林清羽看着她笑，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他点点头，没说话，随后抬脚踏上小径，一步步走过毒沼。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指尖早已攥得发白。
到了对岸，他默默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队伍重新启程。
凌寂走在最前面，依旧一句话不说。苏绾落后半步，与林清羽并行了一段路。
“大师兄的好意，绾绾心领了。”她低声说，“只是师尊他……规矩严，我不想让他为难。”
林清羽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里没有敷衍，也没有刻意讨好，就是单纯地在解释。
他忽然笑了下：“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主动靠近她。
他知道，有些位置，他已经挤不进去。
三人沉默前行，瘴气越来越浓，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脚步踩在泥地上的声音。
突然，苏绾脚步一顿。
她感觉到脚下地面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深处游动。她不动声色地放慢速度，眼角余光扫向毒沼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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