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僵。
“我……我不知道……有人冒充我……我根本没接任务……”
他冷笑：“你知道听雨楼？”
她立刻捂嘴，惊慌抬头：“我……我听丫鬟提过……说城里有间茶楼……专收秘密……我随口一听……不是有意……”
他盯着她，眼神锋利如刀。
她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
屋外传来更鼓声。三更了。
他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既然你说你没写。”
“那就继续不写。”
“但你要记住。”
“从今往后，你只准对我说真话。”
“哪怕一个字假了——”
他贴着她耳朵，声音冷得像冰，“我会亲手剥了你的皮。”
她伏在他肩上，嘴角极轻微地翘了一下。
很快又被颤抖遮住。
“我……不敢骗你……真的不敢……”
他松开她，起身吹灭蜡烛。
屋里陷入昏暗，只剩香炉一点微光。
他脱去外袍，躺上床，背对着她。
“睡吧。”
她没动。
过了好久，才慢慢躺下，离他半尺远。
呼吸绵长，像睡着了。
但他知道她没睡。
她太安静。
他也闭着眼，手却一直放在枕下，握着那把短刀。
她躺在那里，睁着眼。
红帐低垂，像一层薄纱罩住两人。
她在等。
等他先松懈。
等她能翻身。
等这场戏，真正进入下一幕。
她的手指悄悄摸向发簪。
夹层还在。
毒粉未动。
很好。
外面风停了。
香还在烧。
青烟一圈圈往上飘。
她忽然轻声开口。
“萧绝。”
他没应。
但她知道他醒了。
“你说……你会护我吗？”
他翻了个身，面对着她。
黑暗中，眼睛亮得吓人。
“你现在是我的人。”
“我不护你，护谁？”
她笑了下，很小。
“那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苏绾呢？”
他伸手，捏住她下巴，力道不大，但让她没法躲。
“那你就要让我觉得。”
“这个新身份，比旧的好。”
她看着他。
“如果……不好呢？”
他靠近她，鼻尖几乎碰上她。
“那就杀了你。”
“换一个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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