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行李下车。
风有点凉。
她抬头看了眼二楼。窗帘拉着，看不出哪间是她的。
“我带您上去。”空手那人说。
她点头，跟着他走进大厅。
楼梯地毯很厚，吸音。墙上挂着老照片。她扫了一眼，有霍峥父亲的，也有百乐门的旧照。其中一张，是红莺登台的瞬间。
她移开视线。
二楼走廊铺着深色木地板。那人停在一扇门前：“就是这间。”
他掏出钥匙开门。
门开了。
房间很大。床、衣柜、梳妆台都新擦过。窗台上摆着一盆白山茶，刚换的水。
“东西可以放这里。”他说，“明早有人来打扫。”
“谢谢。”
她提着行李走进去。
那人退到门口：“霍少帅交代，您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他想听您唱新编的《夜来香》。”
“我知道了。”
她微笑，“替我谢谢他。”
门关上。
她站在房间中央，听脚步声远去。
然后走到床边，把行李放下。打开箱子，确认毒药旗袍在最上面。她把箱子合上，放在衣柜旁。
她走到窗边，看楼下。
车还在，两个接她的人站在门口抽烟。他们没走。
她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床边坐下。
手指摸向袖口夹层。
备用芯片还在。
她轻轻捏住，没拿出来。
外面风大了。
窗帘动了一下。
她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角落。
没有摄像头。
很好。
她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然后坐在床沿，不动了。
等着。
天快亮时，第一缕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
落在那只未收拾的玫瑰花瓣上。
花瓣已经干了，边缘卷起。
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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