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没挣脱。
她侧身躺着，背对着他。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她肩上，稳定，但比平时慢。
系统提示浮现：「权限进度：15% → 18%。情感绑定加深中。」
她没动。
厉霆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腕，力道不大，但坚决。
不知过了多久，他呼吸变沉。
苏绾悄悄回头。
厉霆睡着了。眉头松开，脸上没有平日的冷硬。他看起来不像个指挥官，像个普通的、疲惫的男人。
她轻轻抽出手，重新放回去，这次是掌心贴着他掌心。
厉霆没醒，但手指微微收拢。
系统提示再次跳动：「权限进度：20%。核心权限解锁第一阶段。」
苏绾闭眼。
第二天清晨，门禁响了。
厉霆瞬间睁眼，一手已经摸向腰间武器，发现没有，才松开。
“谁？”他问。
“后勤部送物资。”外面声音，“每日补给清单。”
厉霆坐起身，看了眼腕表。“放门口。”
“是。”
脚步声远去。
苏绾也醒了。她坐起来，发现厉霆正盯着她。
“你昨晚没逃。”他说。
“逃哪去？”她问，“我又没钥匙。”
厉霆起身，整理衣服。“今天我不出舰。指挥室远程调度。”
“所以你能一直盯着我？”
“对。”他走向门，“早餐十分钟后送到。不准开门见人。”
“如果我想练琴呢？”
“可以。”他说，“但我会在隔壁监控室看着。”
他打开门，拿进托盘，放桌上。
面包，营养液，一杯水。
“没有茶？”她问。
“加热器权限还在审核。”他说，“等我处理完政务。”
苏绾点头。
厉霆临出门前，忽然停下。“昨晚……我说的话，你别当真。”
“哪句？”
“关于你是我的。”他背对着她，“我不该那样说。”
“可你是这么做的。”她看着他背影，“从扣住皇太子手腕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决定了。”
厉霆没回头。
“我只是……”他顿了顿，“不想再失去一个能让我平静的人。”
门关上。
苏绾走到桌前，拿起面包。
系统提示闪烁：「检测到高浓度情感波动，绑定关系进入加速期。建议维持当前互动频率。」
她咬了一口。
面包很干。
但她咽下去了。
中午，厉霆回到观察室。
苏绾正在弹琴。这次是《阳关三叠》，节奏缓慢，像是送别。
厉霆站在门口没进去。
她弹完一段，抬头看他。“今天不忙了？”
“忙。”他说，“但我得确认你没对别人笑。”
“没有。”她放下手，“整个上午只有送餐机器人来过。”
厉霆走进来，坐在床边。“皇太子刚发来正式照会，要求再次会面。”
“你怎么回？”
“拒绝。”他说，“理由是‘影响舰队正常运作’。”
“他会罢休吗？”
“不会。”厉霆看着她，“但他不敢再硬闯。我已经下令，任何靠近寝舱区的非执勤人员，格杀勿论。”
苏绾挑眉。
“我说真的。”他说，“如果你敢对他笑第四次，我就把整个皇室流放边境星。”
“你这是滥用职权。”
“我知道。”他站起身，“但我不在乎。”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你只能是我的。哪怕只是暂时的。”
苏绾仰头。“如果我不想属于任何人呢？”
厉霆沉默。
三秒后，他忽然弯腰，额头抵住她额头。
“那就当我的例外。”他说，“不是所有物，不是样本，不是任务目标。只是一个……不想让你走的人。”
苏绾心跳漏了一拍。
系统提示疯狂闪烁：「权限进度飙升！20% → 23%！情感共振达到临界值！」
厉霆直起身，转身就走。
“下午三点，我要在指挥室开会。”他说，“你可以来旁听，但不准说话，不准笑，不准看别人。”
“如果我看你呢？”
他脚步一顿。
“看我可以。”他说，“但只能看我。”
门关上。
苏绾低头，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琴弦。
一声轻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她忽然笑了。
不是对皇太子那种礼貌的笑。
是真正的，藏不住的笑。
系统光屏上，数字跳动：「23% → 24%」
而门外，厉霆站在走廊尽头，手握通讯器，低声下令：“从现在起，寝舱区所有对外通讯加密，任何试图接入监控的行为，视为敌对行动。”
他抬头，看向单向玻璃。
里面，那个女人正低头抚琴，嘴角还带着笑意。
厉霆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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