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大山于山林中证明自己担当的同一日,林家小院里,另一场悄无声息的“成人礼”也在降临。
婉娘一早起来,便觉得小腹隐隐有些坠胀,腰肢也泛着酸软,精神不似往日充沛。她只当是前几日帮着母亲整理秋晒,有些劳累,并未十分在意。照例去她的“染色实验室”记录前几日新染的一批布料的色牢度,又帮着王氏王氏挑了会儿豆子。
快到晌午时,那腹部的坠胀感愈发明显,她起身想去灶房帮忙烧火,刚一站起,忽觉身下一股热流涌出,伴随着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湿濡感。她愣了一瞬,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指尖竟沾上了一点鲜红的痕迹。
婉娘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她瞬间明白了什么,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心也慌慌地乱跳起来。她连忙弓着身子,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坐在炕沿,她有些无措,又有些羞窘。这象征着女子成人的标志,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到来了。她怔怔地坐了一会儿,直到门外传来王氏寻找她的声音:“婉娘?婉娘?这丫头,一转眼跑哪儿去了?该准备做午饭了。”
婉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低声应道:“娘,我……我在这儿。”
王氏推门进来,见女儿坐在炕边,脸色绯红,神情忸怩,与平日沉静从容的模样大相径庭,再仔细一瞧,见她下意识并拢双腿、姿势有些别扭,身为过来人,立刻便明白了。王氏脸上闪过一丝了然而慈爱的笑意,没有大惊小怪,只是柔声问道:“是不是身上不舒服了?”
婉娘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王氏走上前,坐在女儿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声音温和得像春天的暖风:“傻孩子,这是好事儿,说明咱们婉娘长大成人了。别怕,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一遭。”她轻轻拍了拍婉娘的背,起身道:“你就在屋里歇着,别沾凉水,别累着。娘去给你煮碗红糖姜枣茶来,暖暖身子。其他的,娘待会儿再细细跟你说。”
看着母亲从容而关怀的背影,婉娘心中的羞窘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迈向新阶段的感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小女孩了。窗外,秋阳明媚,院子里晾晒的染布在风中轻扬,如同她此刻有些纷乱却又悄然滋长的心事。
秋日的山林,见证了少年成长为可以依靠的栋梁;宁静的农家小院,则见证了少女如花蕾初绽,开启生命新的篇章。林家的一双儿女,正以各自的方式,迎接着属于他们的成长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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