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的恋综之旅很快走到了尾声。
录完恋综ending，顾南星牵着季蓉在日月湾的海滩上散步。
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牵手似乎已经变得十分寻常了。只是始终不肯接触的视线，分明不是这样说。
“季蓉，你有点奇怪。”
海浪拍打在沙滩上，又匆匆褪去，差点盖住了顾南星有些轻飘飘的声音。
她哪奇怪了？季蓉望着男人紧绷的侧脸，心想他该不至于说什么“怪招他喜欢的”这种土味情话吧。
他要敢说，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甩开他的手，毒舌傲娇不许变成油腻情话王啊！
不过大明星显然不是油腻搞笑那一挂的，他沉默良久，才继续道：“你看过穿越文吗？”
好无厘头的一句话，却让季蓉的眼睛都睁大了一圈。
鄙人不才，正在绝赞穿越中。
季蓉当然不可能这么说！她还不想被雷劈。
因此面上只是带上了恰到好处的讶异和调笑：“看不出来啊，日理万机的大明星也会有功夫看这些？”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能如此大吗？”
顾南星没有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说错话失眠了的那一晚，他把季蓉曾经的游戏直播都看了一遍。
越看越疑惑，即便一个人的涵养、性格可以装出来，但游戏技术也能进步的这样夸张？网咖那次他说季蓉是在用脚打游戏其实不完全是嘲讽。
顾南星自认为他根据不足的猜测异常离谱，可是他没有错过少女脸上空白了一瞬的表情。
现实竟然能这样奇幻。
然而想想那个缠了他十多年的梦，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顾南星没有再追问下去，童话一般的泡沫很容易一戳就破，他不想冒险。
“我喜欢你。”
“顾南星喜欢季蓉。”
“只喜欢面前的季蓉。”
一连串的表白让CPU疯狂转动编理由的季蓉神色复杂。
她虽然有点预感，但确实是没想到顾南星会如此干脆利落的告白。
别看季蓉和999口嗨的时候厉害的不行，实际上真被告白了第一反应反倒是拒绝。他们才认识多久，没道理之前没感觉，现在对上同样的皮囊却能情根深种。
她有趣的灵魂就这么吸引人？季蓉不相信。
在人心叵测的末世待久了，季蓉本能地觉得顾南星有所图谋。虽然他有权有势，看着什么都不缺，但万一他是想着先稳住她，再找机会把她上交国家呢？
被送上解剖台的场景在季蓉脑子里转了个轮回，她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她只是有些好感，不至于为此赔上性命吧。她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为国捐躯的。
或许是季蓉的表情太过古怪，顾南星慢慢停下步伐，“你的回答呢？和我一样吗？”
仿佛回到了录制综艺的时候，只有两人答案一致才算过关。不过这次没有摄像头对着他们，顾南星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游刃有余。
他从季蓉抽手的动作中得到了某种答案，于是后退了一步主动拉开距离：“我知道了，没关系，没关系。”
他看着镇定极了，甚至还颇具绅士品格地脱下外套给季蓉披上，大概是以为她被冻到了。
只有手指还微微地弯曲着，似乎在不舍上一个人带给它的温度，可惜什么都没能抓住。
.
【宿主，其实我觉得以顾南星的性格，不可能发生你顾虑的那种情况。】
999见事态朝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方向一路狂奔，留着宽面条泪蹦出来做红娘。
【我本来就没担心那个，你观察了我那么久，见我怕过谁？】
999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却悚然一惊。抬起圆滚滚的数据头，就见自家宿主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望着它。
【宿主您想多了，我们系统选择宿主都是通过程序运算，并不会出现追踪您侵犯您隐私的状况哈。】
999勾起谄媚的笑，用软绵绵的脑袋蹭了蹭季蓉的肩膀。
【哦，你是说这一世跟在我身边的时候也没观察任务进度？啧，你这系统，不负责啊。】
季蓉拎起拟态成棉花团子的999搓了搓，确定了，这小东西见过她，在她还不是季蓉的时候。所谓任务对象，大抵也是旧人。
被捏成各种形状的999欲哭无泪，大魔王就是大魔王，哪怕自己封了记忆也超级难糊弄。它怎么就这么命苦被祂忽悠来带大魔王了哇！
好在季蓉没再盘问什么，999仿佛那个获得死缓的囚犯，松了一口气又没有完全松。
季蓉当然不担心顾南星谋害她，不止是因为从灵魂里透出来的熟稔感，更是出于她莫名其妙的感知，只要她想，她有能力掀翻这个世界。
其实还在末世的时候季蓉就偶尔觉得她和世界隔着一层膜，鲜活的世界在她眼里格外空洞，因此被999找上门时她丝毫没有惊讶，反而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没错，新世界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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