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怛言之凿凿。
姬蓉都想叹气了。
元和帝眼看着是不想追究她这边的事了,姬怛却揪着不放。
她到底想做什么?元和帝处罚了阿星能对她有何好处?
姬蓉按住准备解释的阿星,张口道:“阿星没有瞒而不报,更没有包藏祸心。新婚之夜时,阿星就对小妹讲明了自己的身份,大姐多虑了。”
姬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云槿星“唰”的一下站起身了,他转头望向姬蓉:“殿下胡说什么!草民一人之事一人担,殿下对草民的身份从不知情!”
他又对着元和帝行了个稽首礼,高声道:“望陛下明鉴!”
云槿星这么一喊,倒是给姬怛喊回神了。她“劝”姬蓉道:“小妹情深意切,令人动容。可也不能为了区区一个男子担上莫须有的罪名啊。”
姬蓉不理会姬怛,转而对着看热闹一般、未曾发话的元和帝道:“孩儿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母皇。”
“哦?”元和帝微微倾身,声音威严充满压迫感:“你的意思是你始终知情替嫁一事还与你的夫郎联手欺瞒朕?”
姬蓉能感觉到来自身侧衣袖被拉扯的力道,面不改色坦言道:“并非联手。内人先前想要对母皇坦白真相,是孩儿不允。孩儿既已娶了他,便愿意一心一意待他。”
“若是讲明真相,恐他再不能伴在孩儿左右。孩儿知罪,请母皇责罚。”
御书房陷入了第二次沉默期。
即使是某种程度上视野最清楚的睿文王都未能料到,姬蓉不但敢抗下欺君之罪,而且会努力把云槿星摘出去。
皇室血脉也会有这样情深义重之人吗?
元和帝凝视着姬蓉,似乎在考虑怎样处罚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儿。
一直在当背景板的二皇女姬尒没忍住看了姬蓉一眼,眼神中有不知真假的担忧。
“母皇,蓉儿妹妹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她这般做想来有她的缘由。”作壁上观当壁画的睿文王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一室沉寂。
姬蓉眉心微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看到姬怛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之后。
“孩儿并无缘由……”
“蓉儿妹妹,既要向母皇献礼怎还这般支支吾吾的小家子气。”睿文王打断了姬蓉未说完的话,又状似好心地开口道:“妹妹既然不好意思说,那便有三姐代劳罢。”
“这位替嫁给妹妹的男子可不是简单的乞丐,而是从都德镇附近的雪山上下来的药人!这药人的血液有延年益寿之功效,想来妹妹也是查到了这一点才会一直留着他。”
“孩儿先在这里恭喜母皇得此药材。福佑我姬家万年不倒啊!”
睿文王语速飞快地说完一连串的话,生怕姬蓉打断。
姬蓉下意识看向身侧的人,他神色宁静,仿佛睿文王口中的药人全然与他无关。
云槿星当然感触到了身侧之人的目光,他不回头,因为他不愿在她的眼中看到同情怜悯。
那十二年里,放血对他来说已经是算轻松的一项了。难熬的是每日不能停歇的“吃药”,每次吃下去都会有不同的反应。
有时候头痛欲裂,有时候火烧火燎,有时候如坠冰窖……
但最让云槿星痛苦的,却是那个恶魔会时不时寻来一些毒物虫豸,让它们撕咬他的皮肉,那种尖利的声音让他下山后的几年仍然常常从梦中惊醒……
“三姐的言论真是荒谬!”
云槿星抬头,就见姬蓉站在他的身前,替他挡住了上位者的目光。
“从古至今历朝历代,从未有过药人一说,人血可以延年益寿的说辞更是无稽之谈!若三姐以为自己言论属实,那从前的各位皇帝莫非都是蠢货庸人,不及三姐半分聪慧?”
姬蓉虽然在叱睿文王,眼睛却盯着元和帝,自然没有错过她眼神的变化。
自古以来,无论明君昏君,年老力衰之后,其中的大多数都会走上求仙问道的荒唐道路。
即使她们是天下之主,可她们终究是人,人就没有不怕死的。
尤其是在一切都唾手可得,却独独跨越不了死亡这条线之后。
姬蓉心中微微发沉,她知道元和帝已然心动了。
只不过碍于一国之主的脸面,和由于还未摸清姬蓉底细而生出的谨慎,元和帝斥责了一番睿文王的荒诞言论。
对于姬蓉的欺君,元和帝没有降下罪行,以守卫边疆功过相抵这句话草草带过。
一场名为审判欺君之罪,实则心思各异的御书房谈话就这样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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