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人反应,他匆匆挣脱了骆蓉,步伐飞快的离开了房间。
骆蓉慢慢抬起手,上面还残留着另一个的温度。
放在鼻尖嗅了嗅,不是她非常熟悉的皂角香气,而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衡朝星受伤了?
骆蓉心里的那点痒意瞬间就被压制住了。
她皱着眉,仔细回想见到衡朝星之后的事情。
一路上都很正常,只有她和他牵手的时候他有些不太自然。
骆蓉本以为男人是害羞,难道是胳膊上受伤了?
再想想他回家之后的表现,脱掉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接着是给她做介绍并收拾卧室,整个过程都没有挽起袖子。
要知道现在刚入秋不久,家里不算凉。衡朝星以往在家里干家务的时候,为了方便都会挽起两边袖子,今天却没有。
骆蓉基本上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她有些懊恼。被叔叔不按常理出牌的告白夺取了全部注意力,没能及时发现他的异常。
在她走出卧室听到浴室里的水流声时,本来就不好看的脸上一下变得更难看了。
受伤了还敢碰水,是纯粹不想让自己好过。
因此等衡朝星穿好睡衣,把伤口重新妥善的藏起来,一开门却发现小姑娘抱着家里的医药箱等在浴室门口。
那一瞬间衡朝星几乎幻视了好几年前他急性肠胃炎被抓包的那一次。
他一边用毛巾继续擦拭头发,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拿医药箱做什么,你哪里不舒服?”
骆蓉不答,她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把衡朝星空闲的垂着身侧的右手捧起来。
衡朝星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被熄灭了,他都想不明白小姑娘到底怎么发现的。
只是看着她挽起袖子见到伤口时的表情,他也不敢问。
左手还在头上茫然的打圈,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悻悻,嘴里小声嗫嚅道:“就是看着严重,其实根本不疼。”
“我想也是,叔叔哪有一点痛觉啊。”
伤口周围的皮肉泛白,不知道衡朝星在水里泡了多久。
骆蓉嘴里没好话,手上的动作却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
衡朝星把嘴唇抿成一条缝,不说话了。
他看着少女柔和的侧脸,心中那种飘飘忽忽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
顺利的接到他的小姑娘,还确认了恋人关系,美好的就像是一场幻梦,他能够拥有这样的幸福吗?
“发什么呆?”
衡朝星注意到手腕上的口子已经被骆蓉处理好了。
“你这技术还挺好。”伤口包扎的不比刑警差,衡朝星心中微动,“是经常受伤吗?”
他莫名就想到当时骆蓉利索地把自己弄骨折挣脱铐环。
说来有点奇怪,明明她受伤不到一个月右手却完全长好了,派出所的那份医疗报告里没检测到她手上的伤,衡朝星试探过后也确信她已经恢复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哪来那么多受伤的机会?就算有我也不记得了。”
骆蓉不知道衡朝星的纳闷,操着失忆人设很平和的回应了他。
衡朝星这才想起了自家小姑娘失忆了。她表现的太淡定,对待他又很熟络,连发现他受伤的反应都和以前一模一样,让他不由自主就忘了这一点。
“在外面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回来给我说,别吃亏。”
衡朝星总是觉得自家孩子可能会被人欺负,在骆蓉失忆之后,那种因为柔弱滤镜产生的保护欲更浓厚了。
忧心忡忡地嘱咐完人,还要一直盯着她等她回答。
骆蓉心中一软,因为衡朝星受伤而不快的心情被一扫而空。
她乖乖巧巧地应了衡朝星,转而要求道:“那叔叔受了伤或者身体不舒服了也不能隐瞒我。我们是恋人,我想保护叔叔的心和叔叔是一样的。”
衡朝星本想拿年长者的身份说事,听到骆蓉的第二句才点头答应她。
骆蓉看得出,男人明面上是点了头,实际上恐怕依旧会我行我素,还会想办法下回再掩盖的好一些。
她心中无奈,知道叔叔是习惯了照顾人的监护人身份,这会儿蓦然成了恋人大约还没转换过来。
她不打算逼他,反正她总会在,一点一点来吧。
互道晚安之后,骆蓉躺在床上,以为重逢的第一天就要这样过去。
然而就在她睡意正浓,马上要去幽会周公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衡朝星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少女,担心吵醒她,并没有靠近。
骆蓉等了一会儿,不见人走过来。索性打开床头灯,坐起身道:“叔叔怎么了?睡不着吗?”
“抱歉,吵醒你了。我没事,你继续睡吧。”
衡朝星的声音里透着沙哑,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开。
骆蓉哪会放任明显状态不对劲的人走,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衡朝星面前,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带到床边。
在床头暖黄色的灯光下,才发觉男人的额头上全是汗,面色也十分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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