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鸢奉旨可时常入宫陪伴太后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镇国公府,并向外扩散开来。这在京城勋贵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个原本几乎被人遗忘的“废材”嫡女,先是在赏花宴上自证清白,接着在府内斗倒继母、扳倒二房婶娘,如今竟得了太后的赏识,获准随时入宫!这样的际遇,足以让许多人重新估量这位镇国公府大小姐的分量。
府内众人反应各不相同。老夫人在欣慰之余,对她的叮嘱更加严格,赏赐了不少体面的衣料和首饰,还专门指派了一位曾在她身边伺候过、精通宫廷礼仪的退休老嬷嬷到沈清鸢的院中,帮她熟悉宫廷规矩,提点注意事项。沈弘的态度也更为重视,拨了两个行事稳重的粗使婆子,并增加了一些院中用度,明确表达了支持。下人们则愈发敬畏,行事更加恭谨小心。
柳氏在禁足中听闻此事,气得摔了一套茶具,却又无可奈何。二房因周氏被逐,一时收敛了锋芒。三夫人李氏身体逐渐康复,对沈清鸢更是感激,走动也愈发亲近。
沈清鸢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荣耀冲昏头脑。她深知,太后的青睐既是机遇,更是责任与风险。她必须利用好这个身份,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并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她首先以“需要安静研读医书、准备入宫事宜”为由,向老夫人和父亲请求,正式接管了母亲嫁妆中位于京城、相对独立且经营状况良好的两处铺面(并非锦瑟轩那类有问题的)和一处近郊的小田庄。理由是学习打理产业,为将来做准备。沈弘与老夫人略作商议,便答应了,这也算是对她能力的一种认可与培养。
拿到地契和账本后,沈清鸢立刻将苏瑜从暗中调到明处。她以“雇佣远方表亲帮忙打理产业”为名,让苏瑜光明正大地成为了这两处铺面和田庄的“大掌柜”,全面负责经营。苏瑜做事稳妥且有能力,很快就上手了,开始按照沈清鸢的现代管理思路进行微调,清理积弊,提升生意。
与此同时,沈清鸢开始有计划 沈清鸢入宫并不频繁,每次入宫前都会精心筹备。有时,她会带着自己新调配的、适合太后的安神香囊或药枕;有时,她会给太后讲述民间趣闻,或是诵读佛经、养生典籍。只有在太后主动询问时,她才会谨慎地提出一些温和的调理建议。她始终拿捏好分寸,既不越矩,也不卖弄,始终保持着晚辈的恭顺与真诚,逐渐赢得了从太后身边的从容嬷嬷到普通宫人的好感。
有一次入宫,她“偶遇”了七皇子萧煜。萧煜似乎对她与太后的相处模式颇为满意,私下向她透露了一个消息:皇帝已暗中派人加紧追查“暗河”,近期京城风声较紧,他提醒她及镇国公府务必谨慎行事,近期不要有大的动作,还让她留意柳氏母族柳家最近的动向,柳家似乎不太安分。
在内,沈清鸢已逐渐稳固了权柄(掌管管家权和部分产业);在外,她得到了太后的青睐,还与萧煜这个若即若离的盟友有所往来。她的处境与穿越之初相比,已有了天壤之别。但她并未因此而松懈。苏瑜按照她的指示,利用经营铺面的便利,建立了一个初步的信息网络,主要收集市井传闻、物价变动以及各府邸一些无关紧要的公开消息。虽然这些信息不涉及核心机密,但也有助于她更好地了解京城的动态。
这一天,沈清鸢从宫中回来,正在翻阅苏瑜送来的近期信息汇总,一条看似不起眼的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城南黑市近期流入了一批质地奇特的南疆药材,其中有几味正是之前太医院曾重金求购却未能得到的稀有品种,包括那“七星兰心草”。售卖者身份神秘,交易地点也不固定。
南疆稀有药材……黑市……沈清鸢眉头微微皱起。这会是巧合吗?还是与太后的病情,甚至与“暗河”有关呢?
她正思索着,小桃匆匆走进来,脸色有些异样:“小姐,门房传话,说是柳家舅老爷递了帖子,明日想来府中拜访,还特意说明,想见见大小姐您。” 柳氏母族的人?在她风头正盛时突然来访,还指名要见她?是柳家因柳氏之事想要缓和关系,还是……别有用心?联想到萧煜关于柳家“不安分”的提醒,沈清鸢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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