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一吹,殊清郁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清醒了许多。
他现在真是什么也不想想,只想回去睡个觉,可是他并不能。
殊晦明自云影宫中走出后,就抬脚向雪梅宫走来,明白自己刚刚是有些气急了,就让清郁去雪梅宫跪着了。刚又同霍大哥耽误了许久,他倒是实在放心不下自家弟弟的身体。
打开雪梅宫的大门,就看见主殿门前的碎石路上跪着一个身影。向着他父皇母后的牌位,殊晦明快步走了过去,眉头紧锁,
“怎么跪这儿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扶,殊清郁挡开了他的手,说道,
“哥,你让我缓缓吧。”
说着原本跪直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还咳了几声。
殊晦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后悔与责备,
“让你跪,你还真跪啊?平时怎么没见你那么听我的话呢?再说,要跪也是去里面跪呀,在这里非把你冻透了不可!”
殊晦明说着也半跪下去,扶住殊清郁的身体,殊清郁也泄了力,半倚在殊晦明的身上,突然,殊晦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
“清郁,你许久不曾去过里面给父皇母后上香了,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殊清郁轻笑,
“四哥,你还是真了解我,怎么说我放走的也是白家人,有错,怎么好去里面打扰母后呢?”
“你!”
殊晦明气结,没说出什么来。
殊清郁暗自咬牙,他一直在赶路,听到喜报的时候,他大概就猜到了霍大哥要干什么,就想着回来帮着一把,虽说,回来时是坐的马车,但他也是真的很累了。又在这碎石路上跪了这些时辰,其实胸口已经有些刺痛了。四哥在这儿,他还不能把药拿出来吃,会让四哥担心的,他不得不暗自用内力,强行压下不适感,强撑着站了起来。离开了殊晦明的搀扶。
殊晦明见他站了起来,眉头依旧却没有松开,
“我叫太医来给你看看。”
殊晦明说着又想扶着,殊清郁依旧挡开他的手臂,他自知,自己这身体一旦被太医把脉,就什么也瞒不住了。
“不必了,四哥,我好着呢,我还想着回王府呢,阴翳知晓我来喝酒。想必正在王府里担心着呢。”
殊晦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自家弟弟的不对劲儿,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气息也是混乱的。只怕是不想让自己太担心才着急回王府吧。
“让太医给你看看吧,让你的阴翳来宫里接你。”
殊清郁见自家四哥盯着自己看,心里一阵发虚,但还是强撑着。
“四哥不若把四嫂借我。”
殊晦明叹了口气,明白自己是劝不动这人的了,如果再多说几句,怕是又要强行用功逃离了,自己只能退一步。只留下一句“小心些。”就放人离开了,看着晦朔把人带走,自己转身。进了供着父皇母后牌位的屋子。
刚走出宫门口,殊清郁就见到一个身影屹立在不远处,夜晚宁静而萧瑟,那人罕见的没有隐藏身形,就那样,站在那,让人心头一暖。
“阴翳?”
殊清郁略带惊讶的声音,随着风飘到阴翳的耳边,
“主子?”
听到声音后,阴翳快步上前,又看见守在一旁的晦朔,微微行了一礼。
“多谢前辈。”
晦朔躲开他的一礼,道,
“不必,有你在,属下就先回去了。”
说着向殊清郁行了一礼,转身向皇宫内走去。
阴翳早就察觉殊清郁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了,待人走后。才上前扶住了殊清郁,微微蹙眉。
“让属下背你回去吧。”
殊清郁抬眼无奈的看了阴翳,奈何身上实在没有力气,
“抱着我吧。”
这人背上还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呢,怎么说出背人这种话的?再说,他不是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吗?今晚若无别的事,他想必是要在宫中住下的,那这人守在这儿,是要等到明天早上吗?
阴翳在听到殊清郁说出这话时明显有些怔住,他确实实在忘了背上昨晚刚在落山领过的鞭子了,只顾着眼前这人了。
“是。”
阴翳抬手抱起殊清郁,动作大了些,后背包好的伤口也撕开了,但他并没有在意,甚至并未注意。
暗卫冬季里的衣服也很薄,为的就是不影响他们的行动,但现在初春的风,还是很冷的,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对自己身上的感知自然弱了些,通常为了避免这种情况。需要在外面待很长时间的暗卫,都会吃一种毒医堂特制研发的一种药。名为“暖身散”,但它其实是一味毒,中毒的症状就是全身发热,对身体并无太多影响。但要注意剂量,若服用太多也会把人活活热死。但阴翳并不喜欢这种药,虽身上常备,但很少使用。
刚回八王府,殊清郁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话都不想说一声,阴翳把人放在床上后,就唤了影十四出来,影十四看过开过药后,就下去熬药了。待药熬好后,阴翳一端进屋子,就看见殊清郁不自然的躲了躲,见到这一幕,阴翳只觉得有些好笑,都难受成这个样子了,还不想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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