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清郁在床上躺了三天以后,宫里来人,说请康王爷进宫一趟。
经过这几日的修养,虽说现在殊清郁现在已经不用整日躺在床上了,但是也绝不想进宫去给自己的身体找不痛快,但奈何他四哥派人来请,怕是有事想商,那便去上一趟吧。
殊清郁心里这般思索着,但他此刻实在是懒得出奇,就连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都不想去更换一下。面对如此状况,一旁的阴翳也感到颇为无奈,然而没有办法,他只好拿起准备好的衣物,紧紧地跟在殊清郁的身后。就这样,两人一同走向停放在不远处的马车。
当他们靠近马车时,车夫恭敬地打开车门,并放下脚凳,以方便二人上车。殊清郁面无表情地踏上脚凳,动作略显迟缓地钻进车厢内。而阴翳将手中的衣服放置在座位旁,然后紧跟着也登上了马车。待两人坐稳之后,车夫轻轻挥动马鞭,马蹄声响,马车缓缓前行。
因着是康王府的马车,又提前有人吩咐过,当它缓缓驶向宫门之时,门口那些守卫们自然是不敢加以阻拦的。如此一来,坐在这马车内之人便需要耐心地等待片刻才能真正进入宫中。
刚刚登上马车,殊清郁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便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儿一般,懒洋洋、软绵绵地半倚靠在了阴翳的身上。他微微眯起那眼睛,眼神有些发散的看向马车的顶,似乎是有些无聊。然而没过多久,咱们这位康王爷的心中便泛起了一丝想要捉弄人的念头。
阴翳......
这两个字从殊清郁的口中缓缓吐出,
听到自家主子的呼唤,阴翳应道:
主子。
然而,与往常不同的是,他那向来平静如水、毫无波澜的嗓音此刻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丝难以掩饰的无奈。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那日那场算不上完全挑明的心意相通之后,殊清郁对阴翳的称呼变得愈发频繁起来。而且每一次,他总是用那种带着些许撒娇意味的腔调唤着他的名字,那熟悉的语调中似乎还隐隐透露出一种即将要搞出什么大动静来的感觉。这种变化,着实令阴翳感到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每每想到此处都会不由得生出一丝寒意,直侵骨髓。
别叫我主子!
殊清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倔强。他的眼眸此刻微微眯起,闪烁着不悦的光芒。
阴翳听到这声算不上严厉的呵斥,无奈的心中叹了口气。只见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这般称呼确实不合规矩……然而,当他对上殊清郁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时,所有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
最终,阴翳还是咽下了那句到嘴边的不合规矩,顺从地按照殊清郁的心意轻声唤道:
清郁......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明明是同以往一样的语气腔调,却仿佛带着千丝万缕的柔情蜜意,轻轻地飘荡在空气中。
阴翳从未曾唤出过那两个字,即便心中已然泛起层层涟漪,但要承认自己激动难安却是不想的。多年以来,“克制情绪”这四个字已经刻到了他的骨子里。然而,情感就如潮水般在心底汹涌澎湃,又如何能完全掩饰得住?于是,阴翳只得竭力隐藏这份真实的心绪,生怕被怀中之人察觉出端倪来。
他微微侧过头去,避开了怀中人炽热的目光,仿佛只要不与之对视,便能将那呼之欲出的情感深埋于心底。可越是如此刻意逃避,心中那份悸动便愈发强烈起来,犹如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飞鸟,拼命扑腾着翅膀想要挣脱束缚。
殊清郁的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垂着,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然而,当那两个字传入他耳中的一瞬间,就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一般,他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芒!充满了惊喜。
他没想过阴翳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他的。
只见他猛地坐直了身子,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甚至带着些许孩子气般的蛮横和不讲理,嚷嚷道:
“再叫我几遍!”
阴翳终于还是无法再对怀中之人那炽热而执拗的目光视若无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轻声地哄道:
“清郁,乖一点,不要再胡闹了,马上要到了。”
殊清郁只觉得这个称呼从阴翳的嘴里说出来,好听极了!刚还想缠着阴翳多说几句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便传来了晦朔那恭敬而沉稳的声音:
“属下参见王爷,陛下请您进去。”
殊清郁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失落感,他十分不情愿地放下了想要继续纠缠阴翳说话的念头。
阴翳在听到晦朔声音的那一刹那,只觉得一股热流瞬间涌上耳根,耳根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然而此刻,尽管知道如今晦朔的武功不及自己,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晦朔同样也是一位身手不凡、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出色暗卫啊!一想到自己刚才竟然用那种哄小孩般轻柔的语气跟自家主子说话,而且还叫了主子的名字……阴翳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尴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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