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可是……”
她还想争辩,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像只被捏住翅膀的蝴蝶。
两个多月,足够让钢筋混凝土的城市遗忘一场意外,足够让热带丛林用藤蔓和腐叶覆盖所有文明的痕迹。
她低头看着裙摆上的海沙和暗红污渍,胃里一阵翻涌,连忙别过脸去。
韩灼想得到眼前的女子,并想其心甘情愿而继续骗到,
“看见外面那些绞杀榕了吗?上个月有艘渔船触礁,船上的人游到岸边,不到三天就被袁兴的人抓去开山。
有个老头反抗,直接被拖进那片林子,第二天只找到只鞋。”
苏瑶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玩笑,只有被苦难磨出的冷硬棱角,像海边被浪涛拍打的礁石。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市长吗?”
她的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喉咙生疼。
“市长?”
韩灼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眼角的疤痕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在这里,有猎枪有粮仓的才是王。
他用救援当幌子骗了第一批来的人,建了个木头堡垒,然后就开始抢路过的船只,抓壮丁修工事。女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瑶苍白的脸,像在估量一件物品的价值,
“要么成他的姨太,要么分给手下当婆娘。”
苏瑶的牙齿开始打颤,不是因为冷,而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恐惧,让她连指尖都在发抖。
韩灼见苏瑶的反应,感觉吓唬的效果还是很有用的。
她终于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把她送给袁兴,明白韩灼提到这个名字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
所谓救援,不过是另一个深渊的入口,甚至比葬身大海更可怕。
她蜷缩得更紧,将脸埋在膝盖里,压抑的哭声终于忍不住溢出唇角,混合着洞外的雨声,显得格外凄凉。
韩灼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像只被暴雨淋湿的小兽,把烤得干透的外套扔过去,
“换上吧,感冒了没药治,死得比被袁兴抓去还快。”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淡,听不出情绪,
“想活下去,就别指望那些不切实际的。”
苏瑶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第一次清晰地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他长相还可以,并且带着莫名的贵气,像是落难的王子,眼神算不上温和,甚至有点痞气。
可递过来的衣服带着烟火气的温度,是这绝望境地中唯一的暖意。
她伸出手,接过那件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外套,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终于承认了那个被她抗拒了许久的现实 —— 救援不会来了。
她必须在这里活下去,依靠自己,或者依靠眼前这些陌生的幸存者。
“你们…… 能不能背过身去?”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脸颊红得像要烧起来。
韩灼会意,朝两个小弟使了个眼色,三人齐刷刷转过身去,后背对着火堆,能感觉到热气熏得衬衫发烫。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布料摩擦的声响格外清晰,比预想中快得多。
“好了。”
苏瑶的声音带着羞赧的颤音,像受惊的小兔子。
韩灼转回身时,呼吸莫名一滞。
宽大的衬衫罩在她身上,衣摆晃悠着盖住大腿,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童。
松垮的领口歪向一侧,露出半截苍白的锁骨,像雪地里埋着的月牙,被火光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她正往下拽衣摆,指尖慌乱地刮过布料,却怎么也遮不住膝盖以上的肌肤。
走动时布料晃动,露出两截白皙如藕的小腿,脚踝处还沾着点海沙。
篝火噼啪炸响,暖黄的光爬上她泛红的脸颊,顺着脖颈滑进敞开的领口。
她抬手想扣最下面的纽扣,指尖却在触到布料时猛地顿住 —— 那动作反倒让松垮的前襟敞开得更厉害。
朦胧的曲线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像浸在雾里的山岗,引人遐思。
韩灼忽然觉得她眉眼像极了那个演武侠片的女星,尤其是眼下那颗泪痣。
目光不由自主地黏在她身上,喉结突兀地滚了滚,赶紧移开视线去拨弄火堆。
苏瑶被他看得浑身发烫,像有小火苗在皮肤上游走,下意识将双臂环在胸前。
可这样一来,腰线被勒得更细,衬衫下摆往上缩了缩,露出的大腿内侧泛着被火光照亮的莹白,像裹了层蜜的荔枝肉。
“不、不许看……”
她声音软得发颤,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水光,却偏生要抬着下巴,那副又怕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像只被雨水打湿了羽毛的白鸟,懵懂地张着翅膀,浑然不知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有多撩人。
衬衫袖口太长,盖住了她半只手掌,只露出圆润的指尖,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往火堆边挪了挪,布料被热气烘得微微起伏,贴在腰侧勾勒出纤细的轮廓,随呼吸轻轻颤动,像水面漾开的涟漪,一圈圈荡进人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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