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弟也学着冉小丽的样子,开始小口吃起来。
阿力先是用舌头舔了舔汤汁,眼睛瞬间亮了,接着就夹起葛根往嘴里塞,起初还带着点克制,嚼了两口后,就顾不上形象了,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嘴里还发出 “呼呼” 的吹气声,怕烫着又舍不得慢下来。
阿伟更是直接,连筷子都用不利索了,干脆用勺子舀着吃,“吧唧吧唧” 的咀嚼声在安静的山洞里格外明显,却没人觉得难听。
吃着吃着,冉小丽的眼眶渐渐湿润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碗里,溅起小小的涟漪。
她赶紧低下头,用袖子偷偷擦了擦,却越擦越多 —— 这些日子在荒岛上,她见过饿肚子的孩子哭,见过找不到家人的人崩溃,自己也无数次在夜里偷偷掉眼泪,觉得日子熬不下去了。
可此刻,嘴里这碗有油有盐有滋味的猪肉葛根,不仅填饱了她的肚子,更暖了她的心,像黑暗中的一道光,让她突然觉得,这艰难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其中一个小弟阿力吃着吃着,突然停了下来,手里的筷子 “啪嗒” 掉在桌上,他也没捡,只是用手背使劲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带着明显的呜咽,
“我…… 我好久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上次吃猪肉,还是在落难前我妈炖的……”
另一个小弟阿伟也跟着抽噎起来,嘴里还含着食物,说话含糊不清:
“太好吃了,真的太好吃了…… 昆哥,沈姨,谢谢你们……”
凌昆看着他们三人的模样,手里的筷子也顿了顿,心里也有些感慨 —— 流落荒岛,一口热饭、一口肉,就能让人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这日子,确实太难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又夹了块肉放进碗里:
“慢慢吃,不够还有。”
冉小丽放下碗筷,用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突然 “腾” 地站起身来,对着凌昆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极低,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昆哥,从今天起,我冉小丽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以后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是开荒还是找物资,我都绝无二话,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跟着你!”
两个小弟见状,也赶紧放下碗,椅子在地上拖出 “吱呀” 的声响,他们学着冉小丽的样子,对着凌昆深深鞠躬,齐声说道:
“昆哥,我们也跟着你!以后你指哪儿我们就打哪儿,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凌昆看着他们眼里的坚定,感受到他们话语里的真诚,缓缓站起身,伸手把他们扶起来,语气平静却有力,
“命是你们自己的,我要来干嘛?以后大家只要勤快努力,好好干活,不偷懒不耍滑,有我凌昆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们。”
刚吃完饭,几人把碗摞在桌子上,阿力就迫不及待地走到凌昆面前,眼里闪着光,声音都带着点急切,
“昆哥,我上次跟人去搬过煤炭,知道在哪儿!那地方的煤炭又黑又亮,烧起来特别旺,我现在就带你去,保证能多搬点回来!”
凌昆摆摆手,从桌前起身,走到墙角的躺椅前躺下,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的松弛:
“不急,刚吃完就动,容易岔气,歇一会儿先!”
说话的小弟阿力,听见这话时,眼底那点按捺不住的激动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耳尖先红了半截。
他偷偷扫了眼岩洞内壁上挂着的兔肉干 —— 那些兔肉干切得厚薄均匀,用绳子串着,在通风的地方晾得干干爽爽,看着就有嚼劲。
又瞅了瞅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的葛根炖肉,碗底还沾着点肉汁 —— 这里不仅比山下的破棚子好了十倍,连顿家常饭都带着油香,比他这些天啃野菜强百倍。
他攥了攥拳头,心里暗下决心:必须多找机会表现,绝不能被赶走,这么好的地方,这么靠谱的老大,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另一个叫阿伟的小弟正扒着最后一口饭,听见阿力先发了话,筷子在碗里顿了一下,腮帮子还鼓着就忍不住暗骂自己:
“咋就慢了半拍!明明我也知道那地方,怎么就没先开口呢!”
他飞快咽下饭,眼角瞥见墙角堆着的竹编背篓,碗一推就窜了过去,麻利地把背篓往肩上一甩,凑到凌昆跟前时脸上堆着实诚的笑,
“昆哥,等一下我们过去了,顺便可以背一些煤炭回来!烧火做饭,省得来回跑冤枉路。”
凌昆抬眼扫过两个小弟 —— 一个攥着衣角直瞅他,一个背着背篓挺得笔直,那点 “想留下来” 的急切全写在脸上,连耳根子的红都透着股较劲的认真。
他喉间低低笑了声,没点破,只淡淡点头,
“有心了。”
歇了十多分钟,岩洞外的太阳斜斜挪了半寸,风也小了些。
凌昆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对着里屋喊,
“冉小丽,带路吧,别耽误了时辰。”
话音刚落,就见周远背着个小背篓走过来,裤脚还沾着点泥,却把背篓背得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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