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身后茂密的林子,心里瞬间有了盘算,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
“撤!”
李双姜怒吼一声,声音里带着不甘与怨毒,转身就往林子方向退。
混战的人群瞬间一顿,他的手下本就被凌昆的狠劲吓破了胆,此刻听到撤退的命令,如蒙大赦,纷纷往后退。
两个壮汉架起之前被凌昆踹晕的人,还有人拖着受伤的同伴,跌跌撞撞地朝着林子深处狂奔,连掉在地上的武器都顾不上捡。
“想跑?”
凌昆眼神一冷,抬脚就要追上去,手腕却被袁媛死死拉住。
“别追了,他们人还多,而且你也受伤了。”
袁媛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想去擦他嘴角的血迹,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脸颊,微微颤抖。
凌昆停下脚步,看着李双姜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眼神里满是冰冷的寒意,后背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却依旧挺直着脊背。
李双姜跑了几十米,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着凌昆的方向嘶吼,声音嘶哑而怨毒,如淬了毒的刀子,
“凌昆!你给老子等着!废我儿子的仇,我记下了!这事不算完!过两天,我必带附近所有营地的人踏平你的营地,把你们一个个挫骨扬灰!”
他怀里抱着昏迷的李添一,儿子空荡荡的袖管在风里胡乱摆动,像一面残破的旗帜。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钻进林子,很快就消失在茂密的树丛后。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凌昆紧绷的身体才一软,差点摔倒。
袁媛连忙扶住他,手指摸到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和血迹浸透,黏在皮肤上,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淤青的硬块,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没事。”
凌昆摇了摇头,轻轻推开她的手,走到刘虹面前,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口。
伤口不算太深,却被砍得有些狰狞,鲜血还在不停渗血,顺着胳膊往下滴,滴在沙地上。
“山洞有医药箱,赶紧回去处理好,别害怕。”
他的声音难得柔和了几分,眼神里带着一丝安抚,像冰面下的暖流。
吕东等人也围了上来,看到地上的血迹、散落的武器,还有受伤的刘虹,脸色都沉了下来。
“队长,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居然敢这么嚣张?”
吕东攥着斧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语气里满是怒火。
“李双姜,应该是附近其他营地新冒出来的老大,之前没听说过。”
凌昆站起身,用李添一同伙遗落的粗布衣服擦了擦军刀上的血,动作缓慢而利落,每一下都带着冷硬的力道,
“这仇,算是结下了 —— 他儿子动了我的人,就该有这个下场。”
陆羽捂着红肿的胳膊,咬牙道,
“那厮放狠话要踏平我们营地,我们得赶紧做好准备!”
凌昆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山坡,那里散落的石灰石在夕阳下泛着灰白的光,眼神里闪过一丝亮色。
“准备两件事:一是派两个人先去那片山坡勘察,摸清石灰石的分布,等防御稳固了再组织开采,尽快建石灰窑 —— 石灰能粉刷墙壁、和泥砌砖,对建木屋、修防御都有用;二是加强营地防御,木屋框架先放缓,优先挖壕沟、布陷阱,防护队分成两班轮岗,多做些标枪、削尖的木棍,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格外冷峻,如寒星般锐利,
“李双姜既然敢放狠话,就肯定会来。我们就在营地等着他,让他知道,敢动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 死。”
袁媛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刚才打斗时他后背扛下那一棍的画面还在眼前,心里又疼又暖。
这个男人永远会挡在他们前面,用最狠的方式,护着他们周全。
夕阳渐渐沉入西山,金色的余晖洒在溪畔的战场上,溪水潺潺的声音里,混合着众人收拾战场的动静。
受伤的人被扶着往营地走,脚步踉跄却坚定;散落的鱼被重新装进背篓,沾染的血迹在夕阳下泛着暗红;只有地上的血迹和断裂的木棍,无声诉说着刚才这场惨烈的血战。
夜色渐浓,营地却没有一丝宁静。
吕东带着防护队的人在营地外围挖掘壕沟,沟挖得足有半尺深,里面埋上削尖的木桩,顶端特意涂了“金汁”—— 即便不致命,也能让伤口溃烂难愈。
沈母和袁媛、千代清雅在山洞里处理伤口,刘虹的胳膊被用干净的布条擦干,涂上消毒水,敷上云南白药,再小心翼翼地缠上布条。
她咬着唇,没再掉眼泪,眼里的恐惧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坚定,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凌昆后背的伤也被袁媛小心处理着,木棍砸出的淤青一片发紫,像泼了墨的乌云,袁媛下手很轻,他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盯着洞口的方向,眼神警惕如猎鹰。
“今晚安排几个人轮流值夜,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巡逻一次,一旦发现动静,立刻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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