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的人正吃着早餐。
平和的氛围没持续多久,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突然划破山林,从营地外围的树林里炸响,
“啊 ——!救命!我的肚子!”
那声音尖细又撕裂,听得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直冒。
正在喝粥的众人瞬间僵住,手里的竹碗停在半空,嘴角的笑意瞬间褪去,纷纷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里满是警惕,握着碗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是陷阱那边!”
吕东猛地将竹碗墩在地上,粥汁溅出几滴,他抄起墙角靠着的铁斧,斧刃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看来昨晚的活没白干,李双姜那伙人真送上门了!”
凌昆也快步从山洞里走出来,玄色短打衬得他身形挺拔,眉头紧锁成一个 “川” 字,目光锐利如鹰隼,扫向营地外围的密林。
他昨晚带着众人在营地四周挖了二十多个半人深的深坑,坑里交错埋满了削尖的硬木刺和竹片,顶端磨得锋利无比,还特意用枯枝、落叶和薄土层层掩盖,不仔细探查根本发现不了。
惨叫声还在继续,却越来越微弱,像被掐住了喉咙的野兽,很快便没了声响,只余下几声痛苦的呜咽,断断续续地飘过来,最终归于沉寂。
密林深处,李双姜的脸铁青得像淬了毒的铁,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身边站着个身材微胖、留着山羊胡的汉子,正是杨硕,此刻他眉头拧成疙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目光在脚下扫来扫去,像受惊的兔子,眼底满是忌惮。
杨硕身后跟着三个面色各异的汉子,都是附近小营地的老大 —— 昨晚杨硕拿着李双姜许诺的 “三成粮食、两把铁斧” 当诱饵,把这几人说动了。
他们的营地要么缺粮,要么没趁手的武器,本就抱着 “干得过就分好处,干不过就溜” 的投机心思,哪想到刚靠近营地就栽了跟头。
“妈的!”
李双姜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鼓鼓的,
“凌昆那厮竟然早有防备,还布置了这么阴毒的陷阱!”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汉子,是李双姜最得力的手下,此刻已经倒在深坑里,暗红的鲜血混着内脏碎片汩汩往外流,染透了坑底的泥土,连坑边的落叶都浸成了红褐色。
他们瞪着圆睁的双眼,嘴巴张得老大,像是要喊出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只剩下四肢无力地垂着。
杨硕身边的瘦高个小营地老大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得格外明显,他压低声音,凑到杨硕耳边,
“杨哥,这凌昆早有准备,陷阱又这么狠,咱们…… 要不先撤?”
他昨晚就跟杨硕约好,让李双姜的人先探路,他们在后头捡便宜,可这第一道陷阱就折了两人,他心里早已打了退堂鼓。
杨硕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 “没出息” 的鄙夷,却没反驳 —— 他本来就不想让自己人伤亡,此刻更是暗自庆幸,还好没让自己的手下走在前面。
但他表面上还得给李双姜面子,清了清嗓子,语气故作沉稳,
“李老大,别急着硬冲,咱们先探清陷阱分布再说,别白白折了人手。”
李双姜哪里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只当他是怕了,怒声道,
“怕什么!不过是几个破陷阱!我儿子废在他手里,今天这仇必须报!”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暴怒,弯腰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探着脚下的路,树枝戳进泥土的 “沙沙” 声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他眼神阴鸷地示意手下,
“都用树枝探路!放慢脚步,间距拉开,别再踩中陷阱!杨硕,你带着你的人从侧边绕过去,堵住营地后路,别让凌昆那厮有机会逃跑!”
杨硕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却还是点头应了 —— 真要现在撤,就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
他给身后的三个小营地老大使了个眼色,那眼神分明是 “别往前冲,跟着就行,见势不妙就跑”,
然后才带着人往侧边挪动,脚步放得极慢,手里的树枝探得比谁都仔细,恨不得把每一寸土地都戳遍。
那三个小营地老大更是精明,互相递着眼色,故意落在杨硕身后半步,手里的木棍松松垮垮地握着,眼神东张西望,注意力全在周遭的动静上,哪里有半分拼死一战的架势。
他们的手下也都心照不宣,脚步拖沓,时不时往后瞟,一旦有风吹草动,随时能转身跑路。
汉子们纷纷捡起树枝,学着李双姜的样子,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
他们的身影在密林里忽隐忽现,像一群觅食的野兽 —— 李双姜的人眼神狠厉,带着复仇的决绝,脚步虽慢却坚定;杨硕的人面色警惕,步步为营,透着几分试探;而那三个小营地的人则眼神闪烁,心思根本不在 “报仇” 上,只想着怎么捞好处、怎么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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